出租车司机的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我确实在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这件事,可他却他当真了。
我感觉到出租车明显在提速,一看迈速表已经上了80,而且还在不断往上攀升,我顿时吓了一跳,城乡结合处的公路并不宽,只有两个车道,路面不平车多人多,这是要找死啊。
“师傅,你慢点开,都上100了!”我提醒他。
司机师傅缓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减速,很外行的闷了一脚刹车,才将车速降到了60。
“师傅,你没事吧?”我紧张的问。
“没事,没事。你要去那里来着?”
“陈家村。”
“哦,那快到了,快到了。”司机师傅有些失神。
前面已经可以看到镇上的“四道口”,在一直往前开五六分钟就可以进陈家村。
“你真没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没事。”司机师傅随口应着,眼神偷偷地瞄了一眼倒车镜。
我下意识的也回头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异常,心中嘀咕,司机师傅不会有啥间歇性的毛病吧,怎么一惊一乍的。
出租车下了公路,转弯上了村里的石灰路,老远就看到我家的停车场上停着两辆天龙重卡。我心里一阵狐疑,我爸和我哥怎么没出车?
出租车一直行驶到了村边,我掏钱付车费。司机师傅连忙摆手,说:“兄弟,咱们都是同行,今天哥哥就免费拉你了。”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我是个财迷,对方既然不肯收钱,我自然乐得心里冒泡,这次撞邪花了三万块,在加上误工费,至少得有个万八千的。先比之下一百块钱虽然不多,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多不好意思啊。”
“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就这样,我还有点急事要办。”
我从车上下来,扒着车窗向这位慷慨的大哥道谢,司机师傅点头赔笑,麻利的回轮倒车,一进一退之间把车回过头,然后“嗡”的一声开了出去,扬起了一路的尘土。
这司机师傅看来是真有急事,开车向火箭炮似的。
目送出租车渐行渐远,最后转弯不见后,我才往家走。转过一道弯,翻过一条雨季排水渠,我听到了一个妇女哭丧似的嚎叫。
声音像是从我家老宅子方向传来的,我心中一动,也没回自己的小窝,而是先快步向我家老宅走去。拐进我家老宅的胡同,我顿时愣住。
胡同里站满了人,一个个挤在我家大门口往里看。街坊邻居见到我后,都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我的心像是被刀子捅了一刀,难道是我爸出事了?
我疯了似的往家里跑,街坊邻居纷纷给我让路,我急不可耐的冲进院子,一眼看到院子正中放着一口红棺材。
我鼻子发酸,眼圈一热,刚想嚎啕大哭,就见我哥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一把抓住我,问:“你怎么回来了?”
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说:“哥,咱爸他,他怎么……”
“不是咱爸。”我哥立刻纠正我。
“那是咱家谁啊?”
“谁也不是。”
我顿时一呆,方如梦初醒,看到台阶上那位穿着白孝衣哭的死去活来的中年妇女并不是我继母。那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有点面熟,怀里抱着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男人,却不认识。
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为什么要来我家哭丧?
这时,我看到继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难道和我有关?
我哥不由分说将我拉出了院子,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既敬畏,又戏谑,我忙问我哥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不说话一直将我拉出了胡同找了僻静的地方才停下来。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都快急疯了。
我哥叹了口气,说:“都怪我,上次给你借后八轮送货,车主死了。出车祸死了。”
我徒的一怔,我哥说的后八轮就是我去送200个白色塑料桶的货车,上次就是那女的来我家闹,说是我用他家的车拉货后车上就不干净,非让我家给他们换一辆车,后来还是让我继母给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