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点头站起来,笑着说:“那咱们就给他腾地方。”
把郑武叫进灵堂,大眼交代,让晚上他在灵堂守灵,多念叨念叨关于他们父子之间,值得回忆的一些事。
听大眼这么一说,郑武就有点害怕,大眼让他不要怕,他父亲害谁都不会害自己的儿子。
又叮嘱了一番郑武如何点长明灯,守灵香不能灭等,我和大眼就离开了。
在我们走出大队门口同时,一直躲在阴影里的郑天河就走了进去。
回到村里给我们安排的住处,赵海军已经睡着了,我们也没叫醒他,就躺下睡了。
睡到后半夜,我突然醒了过来,有点不放心郑武,于是就独自回到了大队里。我站在大队门口没进去,远远地看向灵堂,发现郑武正盘腿坐在灵堂里,对着空气一边说话,一边喝酒。
看了十来分钟,觉得没什么事,我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来到灵堂,郑武已经歪在地上睡着了,在他脚下有两个空酒瓶子,供桌前面的地上还有一滩湿。
大眼拉了下郑武,郑武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失声说:“爸,你别走,你……”
见到是我们,郑武脸上露出了尴尬,说:“不好意思,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和我爸喝酒了,我爸真……”
话说到一半,郑武看着地上的空酒瓶子愣住了,然后猛地站起身,惊愕地说:“这,这,怎么会有空酒瓶子!”
我和大眼相视一笑,赵海军也询问的看着我们。
我说:“你没有做梦,昨晚你爸回来了。”
“啊,那他现在去哪了?”
大眼走到了供桌前,供桌上除了贡品,还有一张黑白遗照和骨灰盒。
大眼说:“你爸现在是孤魂野鬼,把衣冠冢重新做好,他就的灵魂才会有归宿。”
当天,我们让郑武准备了新寿衣,新骨灰盒,因为找不到他父亲生前用过的东西,就准备了一张照片。
选了一个吉时,把准备的寿衣和照片放进骨灰盒,大眼又写了一道升天宝箓符烧了。升天宝箓符多用于道场焚化,可以让亡魂升天,托化。
把衣冠冢做好,我们又陪着郑武在村里把葬礼办完,葬礼办了五天,每天从早上就开始吃流水席,晚上还请了戏班子。
五天结束,郑武带着衣冠冢回了上海,我们也跟赵海军道别,回了保定。
回到保定第二天,郑武给我们打电话,说他哥哥也从美国回来了,他们兄弟俩在上海淀山湖公墓买了一块墓地,问我们下葬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
大眼说,没特别需要注意的,按照墓地正常程序下葬就行,下葬后,每年别忘了扫墓祭拜。
郑武在电话里对我们表示了感谢,然后还通过微信给我们转了一万块钱。
这件事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什么叫为人父,止于慈;什么叫为人子,止于孝。
即便是成了鬼,父慈子孝也可以跨越阴阳。所以要是单从亲情父子这方面说,人鬼并殊途。
转眼,冬去春来,14年的第一场雨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这天我和大眼正在店里下棋,一个穿牛仔裤,白毛衫的女人进了店里。
女人二十五六岁摸样,皮肤细腻光滑,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口,瓜子脸,眉梢微微一扬,便是一抹妩媚。
“你们是陈先生和杨先生吧?”女人声音糯糯的,甜甜的。
“嗯,有什么事?”
女人妖娆地走过来,说:“听说你们挺有道行,你们看看我多少岁了。”
我和大眼面面相觑,来找我们的都是有事相求,她怎么一上来就考我们?
而且还是考猜她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