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律法纵然会惩治恶人,可世俗偏见又如何能轻易消除?
离开时,沈舒意同跟上来的九俦道:“准备间隔音又隐秘的牢房,过两日会送个人过来。”
“是。”九俦应声。
沈舒意再度道:“快年关了,若有想回去探望家人亲眷的,替他们准备些盘缠和衣物,若是留在这过年的,也都准备些年礼。”
九俦顿了顿,缓缓道:“小姐不怕他们不回来?”
沈舒意莞尔一笑:“要走的留不住,能留得住的才是我要的人。”
直到沈舒意离开,九俦仍站在门前看着她的背影许久。
半晌,高大的少年畅快一笑,转身回到宅院。
*
三日后,沈舒意揉着酸胀的肩膀,看着眼前的画,颇为满意。
虽说缝缝补补她不在行,可这画倒也尽了全力。
“小姐,这画…画的真好!”玉屏满眼惊叹,实在不知该怎样称赞。
琴心和剑魄抻着脖子偷看,没办法,上次沈舒意补的那件衣服,她们两个虽离的远,却也没得着好果子吃。
“江漓回来了吗?”沈舒意问。
“回来了,似乎受了点伤,昨夜连城先生替他处理了。”
沈舒意道:“让他去九俦那等着,让九俦今夜准备去乱葬岗接人。”
“是。”
半个时辰后。
苍狼王府,面戴银色面具的男人,身着绯红色蟒袍,凤眸阴翳。
男人面前站着数名将领,皆是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谢璟驰将手里的信笺掷进火盆,微薄的唇瓣轻启:“他还真是该死!”
房间内气氛冷肃,魁梧高大的络腮胡,忍不住怒声道:“妈了个巴的!我们在前面拼了老命的杀敌,这帮王八羔子在背后搞鬼,老子真想一锤子轮死他算了!”
“可陛下的心意,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何况我们手里的证据还不够。”一个做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神色凝重。
就在这时,夜阑上前于谢璟驰耳边低声道:“主上,沈小姐往谢府去了。”
谢璟驰看向几人,声音冷鸷:“继续查。”
“是!”
话落,谢璟驰转身离去。
他一走,原本一本正经的一行人凑上前,将夜阑团团围住:“说说说说,什么事能把主上叫走!”
“打听主上的私事,你是不想活了。”夜阑冷睨了壮汉一眼。
“别给老子装!快说!”壮汉上前勒住夜阑的脖子。
夜阑翻身就同他打了起来。
薛展双手抱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还能是什么?肯定是沈府的那位沈小姐!”
红姑瞥了他一眼道:“上次没能拔了你的舌头,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薛展笑的欠扁:“你能抓到我再说!”
一言不合,几人就打了起来,剩下一行人在一旁看着热闹。
“咱们是不是该给主上准备贺礼了。”
“准备个屁的贺礼,咱们该准备的不是聘礼吗?”
“就你那个德行去下聘,你也不怕吓着人家沈姑娘!”
“老子怎么了?老子这张脸花容月貌,比主上都还强上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