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应该不至于。
但如果给修为带来不可逆的恶劣伤害,势必会影响郑宽在阵宗的话语权甚至地位。
没有郑宽,还真说不好阵宗会如何对待几个外人!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殷华这位“熟人”。
经过上一次的阵盘交易,殷华收获了价值不菲的“中介费”,所以对陆延生的态度也客气了起来。
当然,也不止看在灵石的份上。
还有郑宽对陆延生的态度。
比对他自己的徒弟还要上心!
殷华自然不敢怠慢陆延生这位贵客和财神爷:
“陆兄,别来无恙!”
“有劳挂念!”
两人例行寒暄后,陆延生便将二女介绍给殷华,随后又将郑宽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今天下局势未明,处处凶险,所幸阵宗底蕴深厚,才能让我们有一个安身之所。殷华兄,在下的这位好友,还有内子,就有劳你关照了!”
“这是什么话,天人手段虽然狠辣,但也知道有些地方碰不得,二位夫人在此,陆兄大可放心!”
殷华故意说错话,是在试探这所谓的好友,跟陆延生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叫沈馥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大家闺秀,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修炼痕迹,虽然容颜很出色,但提不起他的兴趣。
倒是沈馥身边这位年轻一些的,一身修为却已经是金丹境!
容貌身段也同样不俗,这样的人,放在哪个门派,也都在天才行列了。
哪怕放在外头,也极少有人能威胁到其性命。
这是天人和修行界少有的共性,就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树敌……
陆延生将两人托庇于阵宗,看来是得罪了某些了不得的存在。
当然,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殷华笑道:
“陆兄打算留下来吗?”
陆延生若是留下,他或许还能得到更多。
数以十万计的灵石原矿,放眼整个阵宗,也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并不甘心于之前到手的那点好处。
陆延生闻言,瞬间领会对方的意思,摇头道:
“还是不打扰了,我还有其他事情,等办完了,我会亲自接她们离开!”
穿越能不能带上其他人他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的神念,确实只能支撑他自己肉身穿越。
陆延生话音刚落,殷华便感觉到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却是一个乾坤袋,里面是他心心念念的灵石原矿。
品质不高,但数量庞大。
“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陆兄到来了!”
殷华说着,不动声色的将乾坤袋收入怀中。
至于沈馥两人,虽是角色,但他并没有其他心思。
郑宽特意关照的,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表示了心意后,陆延生又对沈馥二人说道:
“我这次离开,短则数月,长则年余,不管如何,我都会来带你们离开,这段时间,你们就安心留在这里吧!”
说着他又看了眼小葵: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就带她去青冥峰找赵萱或者宗岳!”
“我知道该怎么做!”
小葵深深的看了陆延生一眼。
两人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只是随着了解越来越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陆延生,就连他的结发妻子,都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种成为累赘的感觉。
沈馥存在感极低,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不知道目前的处境,所以对于陆延生的安排,她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知道陆延生即将离去,她依旧很是不舍:
“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会回来的!”
对比武朝所在的世界,浮云域算是低维,除了几个老牌势力比较难攻略以外,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况且,有玄月门这个盟友,紫阳宗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
前提是,玄阳宗要尽快壮大起来,仅靠他自己,成不了什么气候。
做完告别后,陆延生再次捕捉到识海中的空间通道,神念如同倒灌的海水般注入空间之门,仅仅几个呼吸,神念便已消耗殆尽。
下一瞬,整个人就这样突兀的消失在几人面前,没有任何征兆!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殷华目瞪口呆。
就连小葵和沈馥,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陆兄真是……奇人也!”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没有留下任何气息痕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殷华对陆延生认知再次刷新!
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要是冷不丁的给他来一下,他这条小命,估计很难保得住!
殷华打了个寒蝉,看向二女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敬而远之的味道。
……
望天,大内。
登基数十日的金衡略显局促的坐在龙椅上,低着头,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他身边,一位金袍老者正措辞严厉的说着话:
“流姜氏之女,贤良淑德,温和敦厚,克勤克俭,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配,陛下宜加以思量。帝皇姻亲,乃是大事,切莫儿戏……”
“陛下纵容天师府,已引起朝野非议,族内亦有不满,如果陛下不想局面过于难看,还望早日联结姻亲,引以奥援……”
年逾三十的金衡,大权在握的武朝皇帝,低头聆听着老者的话,如同受到塾师训斥的孩童。
“陛下,有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不得不说,希望陛下以天下为重,修身修德,收敛意气,莫冲动行事。”
听到这句话,金衡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一副受教的表情:
“族老说的是,朕会注意的!”
御极以来,他先是撤换了几个重要州府的巡狩使,然后又对天师府的架构进行了改革,设置了供奉职位,让天人直接插手修行界,然后就是开府纳士,招揽散修。
算起来,才做了两三件事。
连新官上任三把火都算不上,何况他还是个皇帝。
而就这样,就已经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正确的来说,是许多天人的不满!
族老不停的教他规矩,为他说亲,试图纠正他这些“逾矩”行为。
虽然,他做的这些事,都用对付修士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个理由有效,但不大。
那些族老依旧在他面前卖弄辈分,五族核心弟子,依旧没给他什么好脸。
“他们甚至不肯叫我一声陛下!”
眼角余光扫了眼老者枯树似的双手,金衡的内心隐隐有种叛逆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