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沫脸色瞬间煞白:“来人,快将他的嘴捂上!”
柳沐倾虽早已知晓凌汐沫的所作所为,但她仍旧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向凌汐沫:“二少夫人,罗画师所说是何意?
妾身从未与二少夫人有过仇怨,二少夫人何故对妾身下此毒手?这,这实在令妾身胆寒心惊!”
柳沐倾原本是想借京兆府的手,逼迫凌汐沫认下罪责,再当众给自己赔礼道歉,没想到罗画师竟助了她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宾客们虽各有猜测,可真正亲耳听到罗画师的话,还是难免面露异色,小声嘀咕起来。
凌汐沫暗骂罗画师这个蠢货,若非他当众说出那些话,自己又岂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柳沐倾见状,更是拿出帕子压了压眼角:“二少夫人,若是妾身无意中惹了二少夫人不悦,二少夫人直接指出来便是。
妾身定会亲自给二少夫人道歉认错,可,二少夫人为何要……
你我同为女子,应当知晓清白对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二少夫人却不止一次地想要污蔑妾身清白。
妾身实在不敢相信,堂堂国公府二少夫人竟会做出此等令人不耻之事来,实在是……”
说到最后,柳沐倾已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凌汐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那滋味就如同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但她嘴上还是强装镇定地道:“此事乃是罗画师一人所为,与我、与国公府都无半点干系,还望世子夫人莫要轻信小人之言。”
柳沐倾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既是误会,二少夫人为何不叫那画师说清楚,反倒叫人将他的嘴捂上,此等行径,岂不是此地无银?”
凌汐沫如坐针毡,饶是她见识颇广,眼下也已不知该如何收场。
更何况京兆府的官差还未走,此事原本就是她与萧贵妃合谋的,若是闹大,只怕于萧贵妃,于国公府都十分不利。
若是老夫人再责怪下来,只怕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成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凌汐沫暗暗掐着掌心,要怪就怪她太过轻敌,这才三番五次上了柳沐倾的当。
深吸一口气,凌汐沫强行稳住心神,只能先将萧蔓苒拉出来顶罪:“蔓苒,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萧蔓苒神色愕然,随即面色灰败,婶母竟是要将她推出来定罪!
但纵然她有一肚子的委屈与愤怒,此时也是无处发泄,只能攥紧拳头,咬着牙硬生生担下了这些罪责:“蔓苒,知错。”
凌汐沫怒斥一声:“既然知错,还不跪下来同世子夫人认错!”
萧蔓苒攥紧手心,恨得咬碎了后槽牙,却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蔓苒僵立片刻,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世子夫人,这一切都是蔓苒的过错,蔓苒知错了。”
柳沐倾想要的可不是这简单的磕头认错,她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歉意。
比如,银子。
柳沐倾叹了口气:“今日二少夫人的做法,实在叫妾身心寒,那幅画,妾身不卖了,还请二少夫人将那画归还于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