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沫虽瞧出这一切皆是柳沐倾有意安排,也恨不能将这男子连同柳沐倾一起乱棍打死,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若此时再将这男子拦住,只怕此事会越闹越大,到那时便是真的难以收场了。
凌汐沫用力闭了闭眼,这才勉强稳住情绪,扬声开了口:“此事应当只是个误会,只要误会解开了便好。”
柳沐倾暗自冷笑,眼见事情败露了,便成了误会?凌汐沫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呢?
她可不是那等三言两语便能将其糊弄过去的主。
稍稍酝酿一番情绪后,柳沐倾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二少夫人所言极是。其一,国公府越过侯府老夫人与侯爷,独独给妾身送了请帖,此乃巧合。
其二,二少夫人的亲侄女凌微微故意在品鉴画作时推妾身撞破画作,又出言污蔑,此乃巧合。
其三,国公府请来的画师,故意将一副不可言说的画作混入品鉴的画中,又污蔑曾与妾身有私情,此亦是巧合。
其四,萧国公的亲孙女扬言那画中之人定是妾身,污蔑妾身与外男有染,这定然也是个巧合。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可不正是巧合吗?”
这话乃是正话反说,任谁听了,都能听出柳沐倾话中之意。
且众人只需仔细想想,也能盘算出这些事定然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安排。
至于这些计谋究竟是何人安排,众人则是各有猜测,但答案无非两种,要么是国公府所为,要么便是宫中那位。
但众人想不通的是,堂堂国公府,为何要如此针对一个小小的武安侯世子夫人?
且竟为了此人,费尽心机设下连环计谋,甚至不惜搭进去两位国公府的小姐,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凌汐沫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柳沐倾,你此话是何意?”
柳沐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妾身只是觉得二少夫人所言极是,这些人定然只是巧合,难道这话说得不对?总不会这些事乃是有人蓄意谋划吧?”
凌汐沫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这话叫她如何接?
虽她听出柳沐倾是在故意嘲讽奚落国公府,可偏生这贱人明面上还装出一副认同的无辜模样,叫自己想发怒,都找不到由头。
凌汐沫憋了半晌,也只憋出一句:“此事确实是个误会,你莫要往心里去。”
柳沐倾十分无所谓地道:“这些宵小之辈的算计并未伤妾身分毫,妾身自不会在意,只是此事牵连的并非只有妾身一人的声誉。
此事毕竟发生在国公府,又被这么多人瞧见了,也不知可会有人将此事按在国公府的头上。
故而妾身担心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只怕会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凌汐沫一听这话,心下更堵得慌了,她精心谋划的这一切,非但未能伤敌分毫,反倒自损一千,这叫她如何能不气恼?
更叫她窝火的是,柳沐倾竟然还想拿国公府的名声来要挟她?
这贱人该不会真以为自己一个小小武安侯世子夫人,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也能撼动得了国公府这棵大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