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再次激怒林霄渝,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反应,柳沐倾已经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林霄渝满面怒容站在原地,却终究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再开口。
老夫人这次是真被柳沐倾气狠了,坐在那里好半晌才勉强缓过来,又将林霄渝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通。
说他身为男子,却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实在无用。
说他不学无术,撑不起侯府门楣,实在无能。
说他眼里只有这些莺莺燕燕,却没有家中长辈,实在不孝。
总之但凡是能想出的由头,全都被老夫人拿来用在了林霄渝身上。
林霄渝全程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有那双紧紧攥着的拳头,彰显着他此刻的内心。
不过饶是宣泄了半晌,老夫人心头的郁结仍未彻底消散,离开落樱阁的时候,面色都还是铁青的。
送走老夫人,林霄渝正想离开,却又被楚韵儿虚弱不堪的声音叫住了:“世子,韵儿求您,您定要护住我们的孩子,绝不能让他落入旁人手中。”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要顺利生下孩子,便能母凭子贵,却不曾想孩子出生后,反倒更是险象环生。
她与孩子的命怎地就这般苦?
林霄渝本就憋屈郁闷得厉害,闻言非但没生出怜惜,反倒不耐烦地道:“孩子虽是你生下来的,但你终归只是个妾室,不该你管的事情,莫要多做纠缠。”
楚韵儿愣愣地看着林霄渝,一时间只觉面前之人无比陌生。
这真是那个同她海誓山盟,说要一辈子疼她、爱她的少年郎吗?
见她面色苍白,又哭得梨花带雨,林霄渝到底还是压下了脾气,缓和语气道:“你如今正坐月子,莫要多思多虑,我先去秋姨娘那里瞧瞧,她已有身孕数月,需要人照看着。”
说罢,转身拂袖离去。
楚韵儿心下一咯噔,瞬间回过神来,眼泪却是越落越凶。
染秋竟然也怀孕了?
而且已经怀孕数月。
竟无一人对自己提起此事。
怪不得这些日子她一直没见过染秋,原来是躲在屋里养胎呢!
楚韵儿嘴唇煞白,不知是身子太虚弱了,还是被气狠了,竟是眼皮一番,直接昏了过去。
柳沐倾上了马车后,雀二也跟着溜了进来。
“姑娘,温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这些日子,那个不求上进的温良,竟也日日钻研起生意经来。”
柳沐倾微微皱起眉头:“竟有此事?”
雀二黑溜溜的小眼珠子转得飞快:“可不是嘛,我们也都觉得诧异,那温良可是出了名的不思进取,毫无斗志。
过日子也是得过且过,饿不死就行。只是自打他那次落水后,行事做派便与往日截然不同,说是判若两人都不为过。”
柳沐倾将随身带着的珍珠米撒了些在掌心上,雀二蹦蹦跳跳地落在柳沐倾的手心里,低下小脑袋欢快地啄了起来。
“他都研究了些什么生意?”
雀二啄了几颗米后,又重新仰起小脑袋:“他先是花高价从旁人手上买了块‘美人妆’的香皂,日日在那研究。不过就他那个脑子,想弄清楚香皂的配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后来,他又想法子买了些米回来,在家中捣鼓了几日,似是想做出什么美食,不过后来也是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