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柳沐倾又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祖母不想那些药被发现,那孙媳便只当那些药没在寿安堂罢。”
说着,又转头去看林霄渝,十分善解人意地宽慰道:“世子,此事虽是祖母对楚姨娘下手,但想来也是楚姨娘先惹了祖母不快,世子还是莫要计较了。
世子心中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你先前便没能护主楚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如今不能为她主持公道也是情理之中。”
林霄渝原本便是怒火中烧,对老夫人又气又恨,如今再听了柳沐倾这看似宽慰,实则煽风点火的话,那胸口的怒气直窜脑门,挡都挡不住。
“此事必须追查到底!”林霄渝紧攥着拳头,面上因怒气而涨得通红,“若此事真是祖母做的,那便是谋害自己的亲曾孙,如此罪大恶极之事,岂能轻易揭过?
我必将此事告知父亲,叫他秉公处置!若是父亲顾及身份,不敢定夺,我便将此事告到京兆府去!”
“你放肆!”被晚辈当众顶撞,老夫人气得手都在抖。
柳沐倾赶紧安抚道:“世子不过是做了个假设,又没说此事一定是祖母所为,祖母何必如此动怒?”
说到此处,她又面露为难之色:“只是祖母执意不肯叫人搜查寿安堂,确实容易叫人生出误会来。”
老夫人怒瞪着惺惺作态的柳沐倾,却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只能打碎了门牙往肚子里咽。
虽她隐约有种不祥之感,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若她执意不肯同意搜查院子,又与直接承认罪名有何区别?
无奈之下,老夫人只能缓缓开口说道:“我何时说过不去寿安堂?既是我亲口说出的话,又岂会不作数?”
与此同时,她悄悄给冯妈妈递了个眼色,叫她先行回去,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眼下沁玉不在,其他下人她又无法全然信任,便只能依靠冯妈妈了。
奈何冯妈妈像是压根儿没留意到她的暗示,竟是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夫人心中暗恼,这个没用的蠢货!
柳沐倾长舒了口气,欣慰地道:“祖母愿意证明自己的清白,孙媳总算是放心了。”
老夫人实在气得狠了,也不再言语,转身带头前往寿安堂走去。
虽说眼下她尚不知晓为何没能在悦兰苑内挖到证据,但自己的院子一向规矩森严,又时时都有婆子守着,那东西定然也不可能出现在寿安堂中才对。
如此作想,老夫人也勉强放下心来。
来到寿安堂,婆子们得了命,很快便开始搜查起来。
柳沐倾几人则如先前那般,在院子里静静等着。
很快,柳沐倾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棵枣树上。
听闻老夫人很爱吃甜枣,所以侯爷才命人在寿安堂内种了棵枣树。
如此一来,老夫人不仅能在枣子成熟之时,吃上新鲜的枣子,还能看到院中的枣树是如何开花结果的。
看到那枣树,柳沐倾难免又多想了些。
那沁玉所住之处的院门口,也种了两棵枣树,莫非正是因为老夫人的这个喜好?
若真如此,那沁玉对老夫人的情感可比柳沐倾想的还要深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