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生熬到半夜,年纪颇大的蔡安本有些疲累,瞥眼看罗学云闭目养神,似毫无倦意,不得不感慨未来到底是年轻人的。
“吴助,林经理现在是什么情况?”
蔡安本起身来到林家伟门外。
“经理吓得根本睡不着觉,在屋里瑟瑟发抖。”林家伟助手吴默,精神饱满,道:“必须严惩凶手。”
“可要请医生过来?严不严重。”
“不用,我们就要个公正。”
“林经理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能办我们一定酌情处理,若这样不清不楚,我就当普通的纠纷,放罗学云回去,将来双方各找证据,去仲裁诉讼。”
蔡安本貌似困乏,不耐烦的样子,实则眼睛死死盯住吴默。
“不行。”吴默喊道,“事情没有处理清楚,不能放罪犯离开。”
“罪犯这词说得过了,事情究竟如此,还需要经过调查。”
蔡安本瞧出林家伟等人的古怪,道:“你们要是不配合,我就只能认为你们理亏,有什么话不敢说,然后把事情交给更专业的人来。”
说完掉头就走,吴默没法阻拦,转身就去找林家伟。
在蔡安本带着罗学云赵庆同准备离去时,林家伟陡然出现,停在会议室门外。
即便有些心理准备,可瞧见林家伟出现得这么迅速,蔡安本还是吓了一跳,就好像是跟着自己飘过来的。
“林经理来得正好,双方当面对质,再叫上证人,我做仲裁,把事情原原本本理清楚,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事情能不能解决,咱们麻利地给个痛快话。”
林家伟施施然走进会议室,面色如常,神情平静,根本不像惊吓过度的样子,当然蔡安本不会拆穿,等他表演。
“第一,我想知道罗学云为什么、凭什么,突然发疯威胁我、戏弄我,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受人指使,是临时起意,还是有预谋有计划!”
“没那么严重。”蔡安本扭头看向罗学云,“解释解释。”
“庆祝时把人往上抛,据说是一种来自复活节仪式。”
罗学云一本正经道:“我以为林经理接受过西方文化,会喜欢这种活动,没想到我莽撞了,在此诚挚向林经理道歉,完全没有谁指示,要说预谋吗,还真有。”
“嗯?”蔡安本瞪大眼睛。
“我预谋给林经理一个惊喜,没想到变成惊吓。”
林家伟脸皮直抽抽。
蔡安本更是无语。
“这个解释林经理认可吗?还有没有别的要问。”
林家伟一时间没有反应,惹得蔡安本再度提醒。
罗学云望着林家伟若有所思。
“林经理赶时间?我瞧你一直在看表,若是有什么事,你先去忙,我可以等。”
林家伟收摄心神。
“第二,我想知道贵地怎么处理罗学云。”
蔡安本道:“这点可以看林经理的要求,你们两方作为生意伙伴,我还是希望以和为贵。”
“我就要看你们怎么处理。”林家伟寸步不让。
蔡安本脸色有些难看。
围绕这个话题,双方反复拉扯,终究没能取得进展。
说轻了不行,说重了不能,林家伟顽固的态度,让蔡安本十分烦躁。
俄而,敲门声响起,服务员请蔡安本听电话。
等回来时,愁眉尽去,满面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