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饭店，蔡安本搞清前因后果松了口气，先前林家伟在电话里语气沉重，他还以为罗学云得知杨记咄咄逼人，一怒之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呢。
若真如此，别说罗学云兜不住，就是他们都得吃挂落。
连忙将结果汇报上去，张武山和王世佑一阵沉默。
“罗学云今年才二十多吧。”
张武山点燃香烟，淡淡问道。
“是，我记得今年满二十二周岁。”蔡安本答道。
“怪不得，没成家就立业，早早出来打拼，有些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只要肯知错认错。”
“罗学云认错态度良好，表示认打认罚。”
“认打认罚就不必，我估摸着他没有恶意，还是把话说开，彼此握手言和做朋友。”
蔡安本点头离去，嘴里全是苦涩。
领导的意思很明白，既要保住罗学云，不要上纲上线，还要稳住林家伟，不能撕破脸皮。
命苦啊，就因为跟外商接触得多，锅就甩在我头上，说客是那么好做的？何况林家伟这种精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可能简单松口。
“你可真能给我惹麻烦。”
会议室里，蔡安本忍不住埋怨罗学云。
“知道他身份特殊，就不能管住自己的手，那可是鸡翅山，一个不小心，真出了意外，你这辈子就毁了。”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罗学云神情严肃，“下次肯定征询林经理的意愿，他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跟他来这套。”
蔡安本语滞。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要是林经理喜欢，再来一次又何妨呢。”罗学云笑道。
“他不会喜欢的。”蔡安本大手一挥，“他有什么条件，你就能不能稍微满足一些，将此事揭过去再计较。”
罗学云收敛笑容。
“我又不是林家伟，他有什么条件，我怎么知道？蔡大局应当先去问他，再来找我，我肯定配合。”
“在我面前装糊涂呢。”蔡安本斜睨着罗学云，“林家伟想要什么，你不知道？松松口风，先哄哄他，真谈的时候再反悔不迟。”
“你平时坐椅子，屁股是朝里，还是朝外？”罗学云淡淡道。
“废话，屁股朝外怎……”
蔡安本愣住，旋即咬牙切齿道：“好小子，敢讽刺我，我告诉你，别拿这事当玩笑，林家伟要是气得返回香江，在报纸上胡写一通，你以为谁能兜得住你，地区都要挨批评。”
“照章办事喽，无论是恐吓威胁，还是谋杀未遂，亮出来辩一辩就是。”
“真不知谁给你的底气，能让你这么悠闲地坐着，跟我嬉皮笑脸！”
“大概是林家伟吧，他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按老话，怎么也是个戴罪立功之身，着急的应该是他，不是我。”
蔡安本闻言，若有所思，失神之下，脱口而出。
“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晾一晾林家伟？”
“up to you。”
“什么意思？”蔡安本皱眉。
“你决定。”罗学云笑道，“最近在学习外语，有点烫嘴。”
“学外语做什么？”
“当然是跟外国人做生意喽。”
蔡安本觉得罗学云古古怪怪，一时间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张武山肯替他说话，林家伟又只是受气包一样，躲在房间不出来，单让助手讨要说法，这情形似乎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