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块木牌递给曲渡边,“这是我昨天刚刻出来的,既然你负责了四哥的丧事,就把木牌给他吧,烧在灵前也好,埋在陵地也好。”
曲渡边接过来一看。
木牌很简单,刻了八个字:[无波无澜,平淡顺遂]。
曲渡边:“平淡对四哥来说,比平安好。我会给他的。”
他离开了东厂,回头看了一眼五哥待的地方。
深牢寂寂,只有一盏终日亮着的,微弱的烛光,照亮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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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
由怡妃之乱,和永王勤王一事,引起来的紧张和动乱,平息下来。
但与此同时,氛围也古怪起来。
四皇子没了就是储君没了,陛下现在看起来是比前段时间健康了,但是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呢?
他们大周怎么办!
谁来管?!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不少朝臣都暗戳戳地去拜访了杨太医。
问来问去都一个事儿,那就是:永王殿下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啊?
勤王救驾的时候,身体看着比走的时候好多了。
杨太医有苦说不出,现在这关节,关心永王,不如多看看陛下。那药一吃,看着健康了,实则活一天就少一天。
他们在这里把杨太医的门槛都踏破了,崇昭帝都只字未提再次立储之事,更没有单独召见永王。
而滞留在京城的永王殿下,只是协同礼部处理四皇子的身后事,连上朝也不曾。
一个不召,一个不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呼啦啦踏碎了杨太医家的门槛,又呼啦啦来围堵三位辅政大臣。
文渊殿。
方鹤川、林宗平和奚石秋三人端坐殿中。
外面不知道第几次有人来通报,喊着:“大人,某某大人有要事求见。”
要不就是:“某某大人得了件有趣的物件,请一同观赏。”
林宗平吼了句:“告诉他们,再来的话,往后来我户部拿钱,别怪我姓林的翻脸无情!”
一嗓子河东狮吼过后,外面消停了。
方鹤川叹道:“还是钱好使。”
林宗平:“方太傅,你别打趣,我们两个心里也没底,陛下和永王殿下两个,一个不召,一个不去,像是犟着了似的。”
“我家那个混小子,和永王交好,”奚石秋无奈道,“他昨日回家拿了趟东西,住到七皇子府去了,我问了他一句,他什么都没说。”
还口称奚尚书,一句爹也不叫,他奚石秋自认为也是个脾性尚佳的君子,没想到会被自己择主后的儿子每次气得都跳脚。
方鹤川摸摸胡子,道:“没那么难看清,永王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勤王救驾,秘密而来,想打怡妃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