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杉:“不是短短几月。”
谈起织仪,他沉稳褪去了几分,有点青涩:“公主往常常去谢府找元娘玩,我们都在一个私塾里,只是她不知道我在看她。”
曲渡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找我。”
谢立杉静了几秒,“您在紫宸殿和陛下闹僵的事情传出来了,北疆求亲的消息传来后,只有您一个敢为了公主跟陛下顶撞。”
“你可能会死,或许根本都靠近不了王庭。”
谢立杉直视着眼前这位少年殿下。
“虽死无悔。”
片刻后,曲渡边道:“好。明日午时,有一百人商队,从京西出发,你跟着他们走,剩下的我安排。”
谢立杉:“多谢!”
他坚定的不像是迈入充斥着苦与痛的死局,而是赴一场风花雪月的约定。
谢立杉走后,曲渡边也没回他在侯府的房间。
他盘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除了模拟器之外,其余一条条能用的势力和人脉在他脑中交错。
叶小远给他披了件衣裳。
“殿下,先回屋吧。”
曲渡边:“懒得动。”
叶小远站在旁边陪他,“殿下,大势如此,今日之局,就算所有皇子一齐求情,也不会对结果产生影响。”
除非能天降大灾到北疆。
曲渡边在想。
要是他十二年前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他还会选择这十二年的时光悠闲轻松的渡过吗。
不。
如果没有感情,只告诉他未来发展的话,那么按照他刚来这个陌生朝代时的性格,他大概不会选择住在顺宁宫,从根源上避免一切麻烦伤心事。
要在十四岁前,从背着孽胎名号的小可怜,成为能影响两国大局的人物,让他走这条比登天还难,充斥着算计和血腥的路,刚穿来的他怕是直接掉头就走。
世间没有如果。
曲渡边披着衣裳从石桌上下来。
他距离他十六建府,正式接触朝政,影响政局,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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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队伍要离开京城的前一天。
顺宁宫。
下午。
曲渡边给了织仪一瓶解毒丹,里面装了五粒:“阿姐,这个你放好,要是中毒,它可以救命。千万不要丢了。”
织仪收好:“嗯,我贴身放着。”
曲渡边推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六六做的暗器,重新调整了,带着红色花瓣的是有毒的。袖箭、藏针簪、暗刃镯……都带好。”
“没有那么危险,”织仪说道,“还要维系表面的和平,我身边也有大周的护卫,新王不会刻意刁难我。”
曲渡边:“护卫需要替换一批,到了北疆边境的时候,会有人把原本的护卫换下来。”
织仪:“谁?”
曲渡边:“一半是外公手下的亲兵,另一半到了边境你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