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边:“北疆一般不会因为王庭争夺的事情, 对败落的部族赶尽杀绝, 只杀直系,这是北疆草原默认的规则。阿骨木多没死, 旧王庭的旧部就还在,只要他喊出重建第二王庭的口号,和库鲁王主战一脉分庭而治,北疆内部便会再生乱象。”
“可是,阿骨木多要是喊出第二王庭的口号,很有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毕竟北疆可有不少专一的王庭拥护者。而且他老老实实的还能活,喊出来,就是彻底和库鲁王为敌,真的要不死不休,”奚子行思忖,一一分析。
“这是赌局,赌人性,赌运气,赌实力。”
第一,阿骨木多为了活命,有可能就在库鲁王的统治下龟缩起来,不愿意冒险;第二,就算阿骨木多愿意,实力不够或者运气不好的话,这火就烧不起来。
但若是赌赢了。
几年之后,北疆逐渐形成两个王庭,从各部落分立,到两方阵营对抗,只会越打越凶。
给新王制造的麻烦越多,织仪公主身在北疆,牵制起来就越容易。
夏赴阳:“把赌注压在一个几年前见过一面的北疆人身上,不像你。”
曲渡边摇摇头:“他只是最优选,没有他,就只能用其他效果小的手段,点起北疆内部矛盾。”
若非必要,他不想赌。
夏赴阳:“我到达北疆后,会将你的想法跟徐侯说的。”
曲渡边:“知不知道和亲队伍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在夏赴阳回京之前,一直没有和亲的具体日期。
夏赴阳:“十二月中旬。”
那就是还有一个月多一些。
不能等到和亲队伍到达了,在跟外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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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
北疆边境。
主城,军帐内。
狼擎撩开帘子进来,“侯爷,夫人的信。”
“拿来拿来。”
夏宏趴在床上,虚弱的看着徐劲拆信。
“嫂子的家信?”
徐劲点头:“嗯。”
他跟乌思挽有专属的联络方式,就是过程麻烦了些,而且路上比较慢,但安全。
“你别乱动,”徐劲瞪眼,“自己伤什么样自己不知道?暗箭的毒是北疆的,咱这里大夫只能压制,等你儿子来了,你交代完,就滚京城去养伤。”
夏宏趴在枕头上。
徐劲打开信扫了一眼,“咦。”
是外孙写的。
他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一行字都细细看过,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夏宏:“怎么了?”
徐劲:“哦,没事,你嫂子前几日做饭,火燎手了,怪让人担心的。”他折好信封,塞到衣服里,“肉麻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回去自己慢慢看。”
狼擎轻咳几声。
徐劲:“你先下去吧。”
帐篷内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徐劲才道:“你手里的能联系阿骨木多的暗线还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