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响起烟花的鸣爆,五颜六色一下映照了满屋,照在时书白皙的眉眼之际。
隔壁噪杂议论之声再次袭到耳朵里,炸得时书脑子里沸反盈天。
冰冷的手一刮,加上手上碰着的滚热事物,时书的酒意终于醒了!
他白皙的脸惊愕:“谢无炽,你。”
你!
时书都没敢低头!但余光里的东西仍然难以忽略!
让谢无炽的手轻轻一送,与掌心咫尺之距。丈量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起伏的青筋,沾着一些粘也。
时书“哇!”一声喊叫,抽开的整条手臂都软了。抬头疯狂质问谢无炽:“你在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谢无炽拿帕子搭在腰间:“看清楚了吗?”
时书脑子里一阵眩晕,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荒谬绝伦!他看到了谢无炽的,但他却十分从容平静。
时书要是被人不小心握住,会连滚带爬小脸通红拔腿狂奔,但谢无炽实在太平静,你甚至不能想象他接受到的是什么教育。
时书:“你,你,你,我没说要碰吧!!!为什么自作主张!”
谢无炽:“所以我盖上了,很可怕?”
时书揉着无力的手臂,手指头残余触感,喊叫:“不是可不可怕的问题,你好放荡!”
时书没忍住:“你——这个荡夫!!!”
“………………”
发自内心的呼喊后,一片安静。
谢无炽被用了这种形容词,不仅不生气反而面带微笑:“嗯,那现在都到这个气氛了,我上次说的东西还没给你看。”
时书喘着气,注意力竟然被转移:“什么东西?”
谢无炽:“刺青,想看看吗?”
“啊?”
谢无炽转头往下一指:“你眨眼就能看,为什么不看?”
“………………”
时书盯着他,心情可以用奔溃这个古早词来形容,穿越之前他是一个清纯男大,穿越后他的三观受到猛烈冲击,生活方式完全转型都算了,竟然,还认识了这么一个男人!
时书经常会有种抽离感,总觉得认识谢无炽是梦,因为在他任何原定轨道的人生中,绝不会和这人产生交集,哪怕有,恐怕都是一面之缘,彼此错开得远远的。
更可怕的是,时书发现自己的阈值在提高!脑子里又升起醉酒后头晕的感觉。
时书:“哥你现在衣服裤子都不穿,你让我看你腿,我能看?!”
谢无炽:“看看,我盖好,不让你看到其他的。”
谢无炽的话像要给时书分享他的艺术品,而这个艺术品显然藏在他隐私之处,让一条帕子盖着的秘密。谢无炽按住帕子的手背青筋虬结,藏住了他的攻击性。
一个人盛情邀请,时书反倒被打乱了思路。
时书:“我如果不看呢?”
谢无炽:“我会失望。”
“……”
“你的刺青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非要我看。”
“或许算吧,过来
。”
老实说,谢无炽这么热情推销,时书在酒精的助力下横心道:“你让我看的!别说我占你便宜。”
“好正直。”
“我倒要看看长什么样子。”时书准备看之前先起身:“门关紧了没有。”
等他回来,猝不及防,谢无炽已经将双腿分开了:“来。”
“………………”
想对一个人更了解,就像盛夏那些躁动的夜晚一样,充满着刺激感。
谢无炽单手用帕子蒙着腿间,坐在床头踩着木质的床搭脚,光影偏转之时,他的大腿肌肉颀长紧实充满了性张力。
一座书院的后厢房内极其诡异的场面,谢无炽满头青丝垂坠到身下,未穿衣服的上半身光洁赤裸,亵裤被拽开缠在大腿处,只用一张帕巾蒙着腿间。而他以这幅尊容被时书直视,脸上也毫无一丝的转折。
时书酒好像要醒了:“不是,我为什么要答应看这个?”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哥,看不清。”
“凑近看?”谢无炽将腿更分开了一些。
谢无炽肩宽腿长,纤薄的皮肤下蕴满了爆发力,莫名让时书想起游戏原画里彪腹狼腰的男人,肩背微弓时像窥伺的豹子一般,身上染着冰冷的硝烟气息。这个动作看得人喉头打结。
时书:“这,太暗了……”
“趴我膝盖上。”
时书蹲下身,忍不住嘀咕:“总觉得这个姿势很怪异,别的地方都还好,你就这么敞着个腿给人纹身?”
谢无炽:“自己纹。”
“嗯?”
“刺青,即用带颜料的针刺入皮肤底层描绘出图案。我有绘画基础,那时候自己刺了。”
时书:“那时候?”
时书定睛再看他的腿间,残留的酒意让头泛起涟漪,真的壮着胆子盯了过去。
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几缕黑须从帕子底下透出,有一片区域明显颜色更深,在腿根极为隐秘的地方接近耻骨处,也就是丛林的左侧,几乎不加区分便是被帕子遮挡的雄壮。
时书趴在他大腿仔细地看,盯着腿根的部位:“哦……”
边角尖锐的线条飞出,斑驳褪成了深青的颜色,与浑身上下的皮肤完全不同,那一片的皮肤布满了反复愈合再刺破的伤口,也坑坑洼洼不够平整,但其表面是一只头尾相吞的黑色危险衔尾蛇,组成的圆环被扩写成一轮辉芒闪烁的太阳,光的痕迹指向中心,和那斑驳的伤口互相掩映。
“这是蛇还是太阳?都是?跟你还挺相衬的。”图案有种禁忌的美感,尤其将衣服一穿便显得尤其端正高雅的谢无炽身上便极其反差。
时书:“不过这个图案危险,而且好多伤口,怎么弄的?”
谢无炽:“忍不住便拿针刺出的衔尾蛇,又叫‘自我吞食者’,自我毁灭和自我重生。刺青表达信仰,把他纹在身上也许人能和意志融为一体。”
谢无炽说着话时喉间在低颤,时书再把目光转向了那条衔尾蛇组成的太阳,刺在他的皮肤组织之上的图案,心想
:“照谢无炽这种在意身体接触的人,身体纹刺青,一定表示这图案意义非凡?”
时书眨眼:“为什么是它,为什么是刺青?你当时有什么心路历程?”
“我说过,我喜欢痛楚,没有什么比亲手制造痛苦更能惩罚自己。”
谢无炽搭在腿根的帕子在动,嗓音低哑:“时书,多看它一会儿。”
时书:“怎么了?”
“我喜欢你的视线,被你看着很爽。”
“………………”
时书:“哥,你觉得自己变态吗?”
“与常人不同就意味着离群索居?至少我能享受不同层次的快感和痛苦,不觉得反倒是好事?”
时书品出一丝震惊中,低头再看,没留意到谢无炽盖在腿间的手攥紧像用力掐着,手背上的青筋起伏,被烛光的暗影映出黑与灰两种颜色。
谢无炽的呼吸变重,半弓着腰注视时书白皙干净的侧脸,汗珠沿着他的下颌滚动,嗓音发哑:“时书,它漂亮吗。”
时书:“挺漂亮的……”
不过对于时书法,自己并不会接触这个世界。
“摸摸它。”谢无炽哑着声。
时书:“啊?哥,你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当外人了?”
“你可以触摸我身上的任何地方。”
时书总觉得他在盛情邀请,某个人对自己的某一部分很满意,想向你展示。不捧场的话过不去,伸出手指在太阳的中心点了一下。
“……我摸了。”
谢无炽额头起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整只手放上去,掌心覆盖。”
“这不合适吧?这个部位太……”
时书一边说着一边将整只手都贴上去,不过碰到的一瞬间十分震惊,谢无炽腿上的皮肤也好烫。
谢无炽似乎笑了一下:“掌心包裹不管有意无意,都有呵护和爱抚的意思,谢谢。”
那寸皮肤像被正午的太阳晒过的绸缎,非常灼热,时书正准备站起身,头顶上再响起谢无炽的声音:“喜欢的条件少说了一项,希望口我的时候,能抚摸这枚刺青。”
时书:“兄弟你真变态!……”
他的言行就吓不到自己了,时书忍不住道:“就算穿到古代了,你想找个对象不也很容易?老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谢无炽:“他们不配碰我。”
“…………”豪门哥。
“好吧,刺青看完了。”
时书靠近,拽着谢无炽被压着的裤子往上提:“谢无炽,赶紧穿好!虽然你是男的,但我们男的也要守规矩,不然以后会很对不起另一半。下次不要见个人就脱裤子给他看啊!”
谢无炽肯定有心理问题,对待性的态度不同其实也是心理不同,这么一想时书更理解他一些了。
时书叽叽咕咕:“你要爱护自己,爱惜自己。”
谢无炽垂下视线,微微停顿了一下,时书膝盖抵着床沿,两只手飞速把谢无炽
的亵裤拉扯到腰际,变成了端正矜持的模样。()?()
时书褐色的眸子看着谢无炽,认真点了点头:“放心,我替你保守秘密,不会有人知道。”()?()
“……”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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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替我保守秘密?”()?()
“就这些秘密,说出去影响你形象。”
时书一边说,还找来了外衫往谢无炽的肩头披。
谢无炽片刻转开了目光:“真是醉的厉害。”
时书给谢无炽一阵捯饬,终于把空气中全部的旖旎气氛一扫而光,变成了一切正常,时书刚准备拍拍被子躺床时,又听到谢无炽的声音。
他在黑暗中看他,灯火映着瞳仁中的猩红色。
“时书,我想做.爱。”
时书被两个字刺激得差点一头栽倒,勉力镇定下来,半晌红着耳朵憋出一句:“忍忍吧,哥,咱没有条件。”
说完,时书浑身像有蚂蚁在爬,十分的不自在。我天呢,跟这么个淫|魔当朋友真是痛苦得不行。
“要不你找个对象谈了。”
谢无炽:“我在找。”
时书正色道:“那你找到了和那个人说,我也帮不上你。”
谢无炽面色沉静如水没再说话,目光放在时书身上,神色似乎在思索。片刻后,他选择了闭嘴。
时书收拾收拾准备睡觉,门外,响起了别的动静。
时书“刷”一下跑出去看热闹,原来是刚才聊天的那群人,其中不知怎么又混入了别的人,意见不合,大声吵嚷起来。
“你说清楚!欠揍吗!”
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被人一把推了出来,面带笑容:“好了好了,诸位,别动手!”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体貌高大的男人,夜色中看不清晰,但那体格刚强健壮,远非寻常人所能比。
有人愤慨道:“好好聊你的天,非要扯到什么大旻,还说北境易主,也别怪我们动手了!”
这人拱手:“抱歉抱歉,我这还不是听你们骂人,说大旻尽是些秃头癞子歪嘴豁牙的人物,就随口提了一句。小人游历全国,北境更是常去,那里的大旻族人确实要比咱们大景的男儿生得高大些呀!岂不闻‘胡儿十岁能骑马’。”
“那你岂不闻‘勒石燕然’‘封狼居胥’!没成想大景的百姓中,还有你这种为外人说话的。”
华服男子道:“实事求是而已,单论体貌确实是他们异族人更胜一筹,大家承认现实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自欺欺人呢?”
他扇子一挥:“旁边这位,是大旻和大景的混血种,娘亲便是异族人,一家子被小人买来当了奴隶。你看他长得多高?走在大街上少有比他高的吧?”
“然后,你想证明什么?证明大景百姓是劣种吗?”
“不对!”
有人想起来:“方才隔壁便有个极其高峻挺拔的男人,让他出来给你看看。”
“……”
时书:“隔壁?不行我还在长身体,谢无炽,你去。”
果然,这几个读书人还真来敲了
门,谢无炽刚穿好外衣,神色早已平静如常,一被叫便走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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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难道他不够高大巍峨,仪表堂堂?”()?()
华服男子转头审视他,谢无炽目光和他对视。无论是华服男子还在站在暗中的那位“混血种”,目光短兵相接时极度阴鸷,慢慢转为了平缓。()?()
谢无炽往那一站,没说话,华服男人片刻后笑了:“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好好好,你们大景确实有这样威武的男儿。”()?()
时书也被推上前去:“论美男子,哪个不比大旻人好看?”
“哎,干嘛?”时书转头想跑,硬被拉到人前,华服男子看得心悦诚服:“恂恂公子,美色无比。好,今晚是小人说的不对了。”
“那你们还不走?等着找骂吗?!”
这男子说:“过几天有鹤洞书院论坛诗会,届时诸位名家大儒辩经,我特意赶来,你让我走就走未免过于霸道了些吧哈哈哈!”
被人再三痛斥,还一点不显脸色,仍然笑吟吟的。
“算了,随你的便。”
见骂也骂不走他,拂了拂袖子向时书和谢无炽招呼后,回到了室内。
时书看看这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这人先拱手开朗地打起招呼:“二位贵姓啊?”
谢无炽:“请回。”
“哈哈哈,怕我是祸害不敢说吗?二位如此姿仪,在鹤洞书院只要稍微打听就知道姓甚名谁了,拒绝有什么用呢。我先自报家门,元音,他是我兄弟,元图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