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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坐在爱人身旁忘我地亲吻另一个人,对库纳人先民而言是有违道德的,对塞萨尔来说却是毫无负担的。虽然仅仅是亲吻,但如此长久和深入的吻,其实已经不止是唇的唇接触了。事了之后,戴安娜不仅长出了口气,还把双手贴在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前,看起来是在平息她怎么都无法遏止的心跳。
她耳朵似乎在烧,塞萨尔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感觉颇为发烫,还收获了她一个很严厉的瞪视。她把手掩在自己的嘴唇上,似乎是想抚平她唇瓣发肿的痕迹,结果怎么都安抚不下去,只好不再管它们。
“我是只在吻你。”塞萨尔说,“你可别说我过线了。”
“是我对亲吻的认识太浅薄了。”戴安娜说,“我会把我刚才的情绪变化写下来,铭记于心,以免我今后毫无防备。”
“署名的?”
“怎么可能署名?”
“好吧,那现在麻烦解决了,我需要跟你过去研究那口诡异的水缸吗?”
“你就待在这看着她,”戴安娜说,“别跟我到处乱走。”
塞萨尔耸耸肩,“我只是担心你站不稳。”
戴安娜站起身来,一手叉着她发软的腰,眼睛扫视整条溪流和结霜的地表。她看起来想自行迈出一步,结果还是没敢迈出去。于是他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轻吻了下她的手背,然后扶着她一路过去。他们穿过结霜的废墟,踩过破碎的砖石上薄薄的冰雪。
等到他们抵达那口悬空的大缸前,她在石台阶上坐下来,开始构思探知用的法术。她请求塞萨尔给她拿来纸笔做记录,并要他在地上刻下她需要的图像和文字。
过了不久,水缸附近的地面已经用他的血液刻满了各种法术印记,连成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几何图形。为表谢意,戴安娜按他的希望亲吻他供血的手,把他的手指抿在自己唇上,直到创口在她唇瓣间逐渐合拢。期间她一直斜睨着眼睛,要他老实点别把手指往她嘴里伸。等了事了后,她的嘴唇染满了血,看着就跟上了唇脂一样。
“感觉真是奇怪......”她轻声说。
“奇怪?”
“我只是在想,我明明已经针对你的道途做了一系列灵魂防护,结果反而是我自己不行,经受不住世俗感情的考验。也许我的意志没我以为的那么坚决。”
“你说的好像你要当修士持守戒律一样。”
“要是能抵抗这种浅薄的欲望,我就能经受更多意志层面的磨砺。”
“我以为,你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事的时候。”
戴安娜支起下颌,看着悬在不远方的水缸,“先做个心理预期而已。我是个法师,虽然我现在还年轻,但我觉得将来并不算远。”她说。
“你也要像菲瑞尔丝那样切分出一部分灵魂吗?”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吧。我得看到更多密文手稿的内容才能洞悉当时的情况。”
“你可别在切分灵魂的时候嫌我乱了你的意志,先把我给切了。”
“那你还凑过来?”
“这就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塞萨尔对她说,“我的想法是,能做梦的时机就要紧紧抓住,做到这个梦再也做不下去为止。别管以后怎样,至少现在我可以一直做下去。”
“那你可别做太多梦了,塞萨尔。”戴安娜斜睨过来,“小心这个梦来不及抓住,别的梦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