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比我养病以前更......”塞萨尔觉得狗子有些异常,“你在那座深坑里得到了什么吗?我没注意到,我当时意识不太清醒。”
“我在深坑里收集了很多东西!”她情绪昂扬,“有些身体部件碎的太过头了,散的到处都是,我也捡的很辛苦呢。有无形刺客的,有熔炉残渣的,还有法师奴仆的,每个吃下去都有它们不一样的味道和不一样的记忆。”
“难怪独眼觉得你是无形刺客......”
“虽然我没有灵魂,但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很多技艺。”她宣称说,“只要不是道途里的技艺,其他人就看不出来我和无形刺客有什么区别。”
“死人的大脑损坏了也有记忆存在吗?”
“不对,”狗子认真地指出,“它们不是放在大脑里的,——它们是身体和血肉的记忆。”
“那你让我看看无形刺客吧。”塞萨尔回说道。他想回卧室里喘息一会儿。露台上充斥着从街道弥漫过来的血腥味,他意识还不清醒,再待下去多半会受感染,往灵魂囚牢里血腥狂乱的记忆越陷越深。
狗子的表情略显困惑,但她看到他往卧室走去,还是不明所以地跟了上来。这家伙别看一时态度很执着,随便说点其它事情,她就会把前事都忘到一边去。
塞萨尔靠回到床上,看到狗子从市政官的衣柜里翻找,竟然找出了一些收拾整齐的礼服长裙和丝质纱衣。身为本地实权贵族,还掌握了北方的后勤补给路线,市政官有这等情调趣味也称不上奇怪,不过,既然她特地找出了此类衣物,似乎在说无形刺客的技艺不完全是谋杀和隐匿。
她先戴上了一份遮面的轻纱,深红色,看着就像是浸过血,恰好掩住下颌和嘴唇。她的上身是一件鲜红色的丝绸胸衣,勉强包裹着她的少半胸脯,一面浅红色丝网从她腋下穿过,在她身前将其轻轻盖住。越过她裸露的腰身,是一条镂有金线的长裙,裙摆分的很开,裙底曳地,偶尔会在行走间现出一双脚踝戴着铃铛的纤足。
舞者开始了舞蹈。起初,她表现出一种倦怠的姿态,跳得很漫不经心,纤细的手臂把另一对铃铛举在头上,十指交错,发出轻微可听的叮当声。
舞步是忽然加快的,她的眼神无精打采地望向前方,忽然在那长长的金色睫毛下,红眼睛泛起亮光,变得清澈透明,欢快地惊人,就像野兽的双眼。她原本身姿弯曲,此时飞快地挺直了腰身,他的视线不由自主从她摄人心魄的双眼落在她的细腰上。
因为胸衣很短,裙摆又开的颇低,舞者白滑的小腹和柔美的腰肢展现的淋漓尽致,圆润的肚脐像珍珠般镶嵌其中,吸引着他的目光,和雪一样肌肤交相辉映,几乎无法注意到其它任何事。
那对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节奏悄然转变,犹如发出了呼唤声。
铃铛在响,舞者的手臂也高高扬起,分开的纤长五指朝他伸出,紧紧抓住了他的视线,然后又再次向后收拢,落到她徐徐扭动的腰肢上。她的腰身纤细柔滑,勾勒出两条令人沉迷的弧线,动作则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把她的腰肢衬托得越发纤软。
铃铛声在加快,舞步也在加快,带着她的身姿在原地飞旋,赤裸的腰身如同一条富有弹性的细蛇,能把人的视线紧紧缠住,不放开一丝一毫。曳地长裙轻盈飘起,现出她弓起来的雪白纤足,足尖支在深红色的地毯上跳动起舞,带动脚踝间的铃铛丁玲作响。
舞者双臂交错,时而张开仿佛邀人相拥,时而在头顶相汇十指交错。不仅是铃铛在响,她喉咙里也冲出一种奇怪的歌声,像是神话故事中海妖塞壬的呼唤。那对熟透的果实在细枝上起舞,每做一个激烈的舞步,都像是被风吹过一般晃动不止。浅红色的丝网盖在她若隐若现的珠子上,尖端鲜红,从丝网下凸现出些许,仿佛随时都会在窄小的胸衣中挣出。
她忽然停步,腰肢微屈,视线再次变得倦怠,竟显得颇令人生怜。紧接着,轻微的颤抖从她头顶往下,传到她指尖和脚尖,传到了她全身每一个部分。
塞萨尔几乎不能作声,看到她仰起脖颈,双手在头顶交错着纤长的十指,带动铃铛轻振,发出奇异的声响,就像蝴蝶在花丛间振翅一般,然后再次缓缓停止。这次,她的眼睛忽然失去了光泽,脚步轻巧往前,带着铃铛发出低微脆弱的声响,跌在他怀中,好像一条暖呼呼的蛇缠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