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倒一时觉得,自己似乎早就打算一路北上,越过群山和河流前往死难者最多的地方了。
她拿起药物和绷带往回走,在简陋的病床之间寻找落脚的地方,一步步挪回到自己差不多简陋的房间。蜡烛的淡淡火光照亮了这所越来越破败的旧房子,由于最近很忙碌,她也没什么时间做打扫和修缮。破木床也还是缺一条腿,第四条腿靠她在后院劈的柴撑着,旧壁炉里的煤也快用完了,得趁着围城结束采矿恢复再去弄点。
“这法子确实可行......”塞萨尔说着若无其事地一路跟过来,好像他也是这儿的主人似的,“如今战况稳定,战局倾向这边几个王国的邦联,医师通常也只会在辎重营活动。综合来看,这选择不差。”
“你做任何事都要从头想到脚呢。”卡莲把药物放回到橱柜里去。
对不同人,她这话可以是赞赏,也可以是挑衅,不过放在这儿挑衅的意味更多些。
塞萨尔露齿一笑,“没错,能考虑的事情,自然得仔细考虑清楚。就像你要去前线战场,换成我,就会把一切调查和考虑清楚再去。”
“既然命运已经揭示了前路,那我能做的也只有遵从而已。”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在我还小的时候,它把我从遍地死难的荒野带到此处,给我觉知的机会,待到事情结束,它也会把我从此处带回遍地死难的荒野,让我行使自己的觉知。”
塞萨尔摇摇头,“换成刚认识的时候,我还挺想再和你辩辩经,但现在也没心思了。总之,如果你真要去前线,还请往塞希雅那边靠近点。我说的不止是一个人作为人是否可信,还有更多她和其他雇佣兵不一样的地方。我本来派了人等她,想在她前往城堡会议的半路上告诉她情况,结果她竟然直接往神殿来了,去都没去城堡会议的路。结合她过去的经历,我想,对于血腥的权力斗争,她的嗅觉一定很敏锐。这能让人免去很多无妄之灾。”
卡莲是注意到了塞希雅和几个佣兵队长的行踪,他们今晚帮了很多忙,看起来甚至打算在神殿和伤员一起过夜。
“你也该对自己要往哪去有些心理预期,塞萨尔大人。”她说道,“虽然你在尽力考虑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试图掌握周遭的环境。但是,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能做的,其实也只有单纯的考虑了。”
“我不知道你还会跟我说这种话。”塞萨尔稍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