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闻言耸耸肩,本想说几句玩笑话当做嘲弄,但看她睁大了蓝眼睛瞪着他,只好止住话头。“可能是因为你刚才太得意忘形了,人一得意忘形,就会忘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拿了块自己吃掉一半的糕点放到她手里,好像在给猫狗投食。
菲尔丝像受了侮辱一样把手拍到他正脸上,把半块糕点硬糊到他嘴上,把馅料挤得他满口都是。“你就不会得意忘形了?”
等好不容易把食物咽下去,塞萨尔才咳嗽两声,拿开她的手说:“我会尽量审视自己脑子里的思想和情绪,追溯它们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又会怎么影响我。”
“就像在矿道那时候?”她起了好奇心。
“各种思想和情绪总该有个起因。你对不同的人说要帮他在比试里动手脚,他感到羞愧,理由多半也不一样。对一个本地贵族,是因为他相信决斗的神圣和家族的荣耀,他听了觉得羞愧。对于我,是因为我在一定程度上相信公平、公正的必要,所以我听了也觉得羞愧。要是你不知道自己思想和情绪的起因在哪,顺着它们往前看,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那和白魇把恐惧强行塞到你心里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是由着那些来历不明的情绪牵着你到处走,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这倒也是......”她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得意忘形吗?”塞萨尔跟着问道。
“我,呃.......”菲尔丝看着很抗拒深入思考这件事,“我得想想。那你呢,你打算找谁教你学剑学弓,格兰利吗?”
她转移话题的速度不怎么快。
“我还没确定。”塞萨尔把酒杯端到自己嘴边上,抿了一口,借着酒舔了舔自己嘴角的糕点渣,“我本来不太懂这行当,不过从力比欧和白眼来看,自己精通击剑不等于他们有能力教别人。也许我该从格兰利往下挨个找人试一遍,甚至包括那帮黑剑的雇佣兵。”
菲尔丝伸舌头舔自己手心的糖霜,像猫在舔爪子的肉垫一样。“往上呢?”她问道。
“大祭司得出面处理本地神殿的烂摊子,还得查清楚上城区的希耶尔神殿有多少人违规参与了欢愉之间的运作。我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