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萨里摆摆手臂,否认了自己导师的看法。
“我不觉得这是在赌。相反我觉得,不利用难得的机会就是在畏手畏脚。况且,我也没有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在多米尼旅行期间,我一直都在了解世界各地的军事技术发展。我对诺依恩要塞的城防认识比那儿的城主更深刻。”
“你确实比其他部族子民更擅长学习,”他亲爱的导师不紧不慢评价道,“一如你当年利用自己学来的知识杀死你父亲......不止是剑术,还有我们库纳人权力斗争的历史。那现在,你究竟认识到了什么呢?”
“没什么,”穆萨里说,“只是那座城两百多年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如今在北方盛行的棱堡在诺依恩根本不存在,本该扩张的军力和军事装备也在城主的敛财行为中下落不明,用到了未知场所上。很明显,他们还活在以往的认知中,以为萨苏莱人只是骑马劫掠,在城外抢一批来不及收获的粮食和牲畜就会回到大草原。”
“事到如今,事情会因为你而有所不同吗?”
穆萨里把手放在胸口上,表达他态度的庄重。“总有一个人要站出来,指出我们可以做出改变,而非困在古老的习俗中逡巡不前。我说到诺依恩相较两百多年前只多了一些火炮,但有句话我没说,——萨苏莱人和几百年前相比也毫无改变。”
“乱石渊分隔了两侧的世界,你们无法停留很久。趁着入冬时节往东劫掠并在早春前返回是唯一的选择。就算占领了城市,你们也难以越过大草原南方连绵的山脉提供长期支援。”伊斯克里格说。
“所以我们才需要一条可靠的贸易路线,”穆萨里说,“这个城主不行,那就换一个可行的城主。”
伊斯克里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也望向诺依恩要塞的方向。“那么仇恨呢?”他问。
“仇恨?”穆萨里笑了笑,“只要人还没死绝,就会有仇恨。在人们想要杀害你的理由里,仇恨总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它就像嗡嗡叫的苍蝇,让你心烦意乱,实则无足轻重。”
......
日子一天天过去,诺依恩城外依旧未见草原人踪迹,希耶尔的神殿祭司也毫无动手的迹象。塞萨尔已经嘱托狗子把信送往城内,还把雇佣兵们谋划的新密会拖延到了再也无法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