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变成没有生气的残尸。即使排除道德考虑,毫无意义的屠杀也不会对他的处境有任何改善。
“先跟着......这个女巫。”趁着那些柔软的节肢伸出去的时候,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听她的吩咐。”
狗子伸了伸脖子,那张脸侧向那女巫,流露出鸟一样的好奇心,后者似乎挣扎了好久要不要往后退一大步,最终还是站定了。
“好,主人。”她说,“在你死亡之前,我会先听她的。”
......
落日昏黄的色彩逐渐暗淡下来,融入暮色中。太阳终于落下,把最后一点余晖也隐入远方烟尘。塞恩无言地倚在起居室长椅上,看着仆人们在庭院里来回穿梭,运送遍地狼藉的死尸,夜色中满是油灯的点点光芒。
今天发生的一切事件堆放在他案头时,塞恩默然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边翻阅文员呈上来的记录,一边拿指节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他想从各种支离破碎的信息中还原出真实情况,至今都一无所获。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柯瑞妮。也只有她敢在这时候打扰他的沉思了。虽然他其实什么都没在想。
“税务官正在书写信件,伯爵大人。”女巫慢条斯理地说,“首先是控告你意图谋害自己的血亲,损害税务官的声誉;接着是检举你在事发后拒绝接受搜查城堡,极有可能是在窝藏犯人;最后,你的侄子始终坚持说,就是我的小家伙利用美色搔首弄姿,才勾引他去了庭院深处,差点死在你埋伏已久的卫士手里。”
一群只敢利用王国律法的绵羊,塞恩想到,那些浸满糖浆的脑子也只能想出这种栽赃的法子了,就像苍蝇在嗡嗡叫。
“没什么好怕的。”塞恩回应道,“就算我真把他们剁碎喂狗也无所谓,柯瑞妮。潮水很快就会把他们卷到海里,淹得一个都不剩。”
柯瑞妮笑了:“噢,我就知道你会利用草原人,伯爵大人。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来这边骑马旅游,顺道征收点人命财货。你现在杀了人,可没法把罪行转嫁到外族头上。”
他当然不会这么急。先用克制和忍让招待他们一段时间,等到了税务官返程的路上,他自有恰当的手段了结一切。
塞恩打发仆人出去,把紧急召唤过来的边防军总指挥官叫到自己身边。想到又要为预计之外的灾难铤而走险,他就感觉大脑一阵抽痛。
不过,现在他很冷静,比任何时候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