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
“因为你是在问你自己呀,主人。”狗子说,“我能给你的回答,都是从你自己心中找到的回答。就像我在你的记忆里找到你已经忘记的知识一样,我只是把你怎么都捡不起来的想法捡起来,拿在自己手里,组合一下再交给你而已。”
“好吧,那你觉得有人可以回答我吗?”塞萨尔问她。
“白魇。”狗子回答说。
塞萨尔只能摇头。“知道我有什么问题却故意不说的人,阿婕赫是一个,莱斯莉也是一个。”他说,“一个野兽人的始祖,一个先民时代的白魇,想从她们嘴里撬出点东西可真是太难了。阿婕赫就是座险峰,智者之墓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快爬到山顶了,最近才发现山更高的地方还藏在云里,莱斯莉就更不用说了。”
“好吧,那你还记得某个修士吗,主人?”
塞萨尔皱皱眉,“什么修士?”
狗子的金发忽然褪色,从发根到发梢变得银白,一张面带不忿的脸颊浮现而出。随后就是一对琥珀色的眼眸,细眉头居然还稍稍皱着,似乎正对塞萨尔表达不满。“你忘得可真快啊,塞萨尔大人?”卡莲修士略带不快地问他。
这拟态之惟妙惟肖,看得塞萨尔都愣在了当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以假乱真的卡莲修士就握住他的蛇身,对他投来不满的一瞥。随后她张开小口,柔润的薄唇含住蛇头,小巧的舌尖轻挑着那道口子,带着失神的呢喃声吮吸起来。
“不,你别——”
说是这么说,隐秘的渴望感还是带着一股暖意从他腹下升起,涌向蛇头,带着蛇身在她口腔中不断膨胀。听了他的话语,以假乱真的卡莲修士轻咬了两下,这才手扶着蛇身缓缓吐出,蛇头还搭在她柔滑粉红的舌头上,沾满唾液,看得它又是一跳,贴在她娇俏白皙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
这张俏脸就掩埋在他两腿之间,娇艳的姿态几乎无法言说。摩挲之下,他的蛇头都不由得颤了几下,顿时一股种子涌出,扑在她头发上和脸上,甚至糊住了她的眼睛,沿着她的脸颊和下颌缓缓滑落。
这时候,银白色的发丝才染上金色。
狗子舔舔嘴角的黏液,一双玫红色的眼睛忽闪了两下,好像在说她还可以变成很多人。“感觉有意思吗,主人?还要再玩吗?”
“我还是得告诉你,”塞萨尔抚摸着她的金发,对她微笑,“亲爱的,这么做很危险。”
“其实我不觉得很危险,而且,刚才你不是情绪很昂扬吗?”狗子问她。
“对我也很危险,”他说,“特别是我发现,我其实不怎么抗拒,包括我刚才那句话也很无力。只差一步,我就会当自己做了一场乱梦,把你这以假乱真的形象压在地上了。”
“因为你在用一些刻板的条例约束自己呀,主人,就像那些吟诵经文的死脑筋信徒。”
“你这么说,也不完全错。就当我死脑筋吧,死脑筋也有死脑筋的好处,可以让我不管不顾一心我做想做的事情。”
“但是,没人会因为你撕毁经文就指责你,主人。那些由你自己制订的经文只有你自己才知晓。就算我变成你所知的一些人满足你隐秘的欲望,不也只是你在夜里做了一场乱梦吗?谁能谴责做梦的人呢?”
的确,他对自己的约束和他无意识的放纵一样夸张。但是,他把自己认知为人的时候,他想保存的价值也很珍贵,不能因为这种事就放弃。
“我要是堕落到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塞萨尔说,“梦和现实有边界,我的欲望和理智却没有边界。有些东西一旦失控,就会像畸变的血肉一样疯涨起来,填满我的思维。”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已经放下一些无所谓的条条框框了。”狗子说,“那些会失控的东西,不都是美好的,会带来欢愉的东西吗?只要尽情地享受不就行了?”
“你可别引诱我继续失控了。”塞萨尔说,“再突破几个条条框框,我就该变成你了,一个有灵魂的无貌孽怪?那算什么?”
“听起来非常好,主人!”狗子睁大了眼睛,“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可以完全进入彼此的身体抱紧对方了吗?”
两个全身撕裂化作成百上千对节肢的孽物相互拥抱?塞萨尔只能对她微笑,“不,听我说,亲爱的,张开嘴,把它小心地含住,轻轻地舔舐,不要做任何年轻的人类女孩没法做到的事情,哪怕是呛住了都不行。”
狗子眨眨眼,不过还是听话地张嘴含住。她的脸颊没有撕裂,也没有现出裂纹,红唇也维持着少女的轮廓,只含住小半,用舌尖悉心地舔舐。她的眼眸中带着一
股无邪且童稚的愉快,当然,是和她与生俱来的邪性息息相关的。
塞萨尔抚摸着她的脑袋,“好,真乖,我的小狗,就像这样,想多咬一阵吗?”
她跪在地上,把它吐出些许,鲜红娇艳的舌头像条小狗一样搭在嘴边,贴着那物件轻轻点头。
“想,主人。我会按您的要求和它一起玩的。”
塞萨尔把蛇身缓缓送入狗子的口腔,抵得她的腮部都鼓了起来,随后他伸手捏她的脸颊,确保她没有撕裂面部的想法。“不错,就像这样。”他点头说,“我要把椅子往前挪了,别做任何人类做不出的事情。”
他推动椅子靠近书桌,视线往下,看着狗子手捧蛇身轻舔品尝的姿态,端详了一阵。直到一股种子落入狗子张开来的嘴巴,染得她吐出些许的舌头都黏白一片,他才抬起头来,继续翻开书信。
“以前你就是这么骗我的。”菲尔丝抱着他的脖子说。她的脸颊也贴着他的脖子,口中呼出一股股甜丝丝的酒味来,“但怎么说呢,你总是在我觉得你要坏掉的时候,忽然变得好起来,比我听说过、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好的不像是真的。”
“为什么不像是真的?”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不像是真的吧。”她用迷蒙的蓝眼睛抬眼看着他,“有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是这世上过得最好的人,因为没人能像你一样爱我,连那些骑士故事都比不过你和我的故事,感觉就像我在做白日梦似的。最初我很得意忘形,觉得我前半生过得这么差劲,你就是我该有的报偿。后来我觉得心虚了,又开始想,不管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只要我一直能做白日梦就行。”
塞萨尔不由得想起了墓中的残忆。“菲瑞尔丝,她当年也是怀着你这样的心思放纵了亚尔兰蒂吧,因为觉得姐姐还爱自己,所以......”
“你总是要在梦做的正好的时候突然来一句坏话!”菲尔丝扯住他的耳朵,“你要说什么,你其实比亚尔兰蒂还坏吗?”
“说不定还真是。”
“那你可以让我一直做白日梦吗?”
“当然可以。”
“那就无所谓了,只要一直把白日梦做下去,梦底下到底有什么根本不需要在乎。我在爱一个为了抱住我竭力压抑诅咒、遏制邪念的怪物,这话听起来也挺好......是挺好。快叫我主人,你这个黑暗的怪物,说你要一直爱我,一直对我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