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马 作品

第五百六十四章 吞食血肉(第2页)

 这时候,塞萨尔已经被她推得半躺下去了,一条长尾巴从她屁股后面翘起来,几乎要翘到天花板上去。要不是塞萨尔体格比她高大,勉强还能支持他的威严,他简直觉得这家伙是在侵犯自己。

 “此外,”阿婕赫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你的头一个学生叫我传句话,倘若你还在举棋不定,她希望你去她的出征队伍里辅佐她,把其它事情全都丢到一边去。我们皇女殿下评价说,你这人只要没有生死之间的恐怖逼迫你往前走,你就会陷在某个泥坑里徘徊不定,在审慎的观察和稍微冒进一小步之间犹豫不决。与其继续挥霍时间,还不如听她的吩咐。”

 “我要把特兰提斯的事情做完。”塞萨尔说,“她的决议她自己担责。”

 阿婕赫抚摸着他的脸,“我就猜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们的皇女殿下还告诉我,接下来她要和你比试比试,是谁先需要谁的援助。如果她先有求于你,她就会为自己冒进的错误表达歉意,如果是你有求于她,你接下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你要帮谁?”塞萨尔问她。

 她睁大眼睛,故作惊讶,“当然是帮助和战争更近一方,况且,把你打倒显然比把她打倒更值得一试。”

 “如果她先有求于我,你们俩麻烦就都大了。”塞萨尔摇头说,“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和她说上话的?”

 阿婕赫把手指抵在他额头,往下掠过他的鼻尖,擦过他的嘴唇,抚过他的下颌和胸膛,最后抵在他的腹部位置。“任何存在于世的东西,”她轻声说,“只要为我所知,我就可以吞食其血肉。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人会和我划清界限,视我为仇敌,但也有人会把这一条件放上天平,立刻和我展开商议。”

 “阿尔蒂尼雅.......”塞萨尔想了想皇女伸出手臂由她啃食的姿态,最后只能摇摇头,她是真能干得出来,而且不会有丝毫犹豫。“其实我不想什么事都教她,但她只要找不到解决途径,她就会直接效仿我。”

 “她给我的血味道不错,可惜你不在场,没法和你分食。你要来猜猜,是我主动提出吞食她的血肉,还是她主动提出要给我奉献血肉吗?”

 “这还是算了。”塞萨尔说,“事了之后我再来和她对话。但是,你可还记得智者之墓的事情?你吃掉真龙血肉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几乎就是任人宰割,我让蛇行者爬进你嘴里分走了一部分,你才勉强醒了过来。当时的事情还没让你长记性吗?卡萨尔帝国的皇室血脉怎么说也是......”

 “真龙之梦?”阿婕赫歪了下脑袋,“我这么告诉你吧,我谨慎的父亲,当时真龙的血肉确实超越了我的认知能力。因此,唯有把未知之中每一种存在物都撕碎,把它们全都明明白白揭示和暴露在我眼前,我才有能力认知到它。而只要为我所知,我就享有吞食其血肉的权力。”

 “你真相信你能认知那些比时间的存在更早的东西?”

 阿婕赫往前倾身,吻了下他,嘴唇微微贴合,“一个拥有智慧的人,如果相信世上总有他无法获知的秘密

,他就会活在无处不在的黑暗、神秘、恐惧和未知之中。黑暗和神秘会化作迷信,使其低头跪拜,恐惧和未知会化作胆怯,令其徘徊不定。也许我不能获知一切,但我可以吞食一切,让它成为我的养分。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才能掌握我自身的命运。”

 “戴安娜说你最近一直在遥望北方。”塞萨尔说,北方的菲瑞尔丝大宗师。

 “我其实还是爱她的,”阿婕赫耸耸肩说,“但她的决定对我是一种羞辱,她现在俯瞰人世的地位对我更是羞辱。她的名声传播到哪,我就要被羞辱到哪。所以我得吃了她,把她关进我的胃里。”

 “那你的胃可能不够大,至少是装不下她。”塞萨尔无奈地说。

 “没错,”阿婕赫点头微笑,“正因如此,最近我在试着让它装得下更了不起的东西。”

 “如果菲瑞尔丝没把你做成标本,我就去给你收尸。”塞萨尔说。

 “然后由你亲自把我做成标本摆在你的收藏室里?”

 “不,我要把你拿去喂蛇。”塞萨尔说。

 “啧,别以为我叫你父亲,你就真能像父亲一样威胁我了。”

 “那就像你的头狼一样威胁你?”

 “你这种猪也想当头狼?”

 “你这尾巴乱晃的小母狗更称不上是条狼。”

 他们俩嘴唇相触,又开始接吻,这次阿婕赫扯着他的衣领,犬齿在他嘴唇上咬出了豁口,鲜血直溅。塞萨尔也握紧她纤细的颈子,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嘴唇张开,把粗糙的拇指和舌头一起挤进去肆意探索,用力吻着她的柔唇。

 这次长吻比先前更加激烈,最后他们俩四片嘴唇都已红肿,舌头也纠缠到胀痛,满口满牙都是血,脖子上的淤青更是弄得呼吸短促,脸颊泛红,这才从紧贴着的嘴唇和舌尖缓缓分开。

 阿婕赫一边费力地咳嗽,一边给了他一个下次小心点的目光,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塞萨尔见她没了人影,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屁股上留点痕迹,连她那条尾巴都没用力扯过,但也只能作罢,等到下次再说。

 虽然各人都有其想法际会,不过阿尔蒂尼雅还真是敢做决定,阿婕赫也真是敢提要求。再想到阿婕赫对菲瑞尔丝展现出的疯狂执念,北上的事情,恐怕也是变数不少......

 塞萨尔思忖着最近发生的剧变,打发狗子去叫信使,准备讨论一下特兰提斯的事项。这时青蛇却依偎了过来,拥住他的胳膊,随后一条蛇信已经从他染着血的嘴唇上舔过,她还咂吧了下嘴。

 “你对吞食血肉不会也有什么疯狂的哲学吧?”他问道。

 “我只是在自己的生命中加入一些调剂和享受而已,当然,还有知识。”青蛇说,“何必担心我会发疯呢?放心点,先知,再让我尝尝始祖的血,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