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宁瞠目,看向阿言。
谢陆言哎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话说道:“没必要,是人都会犯错,只要他肯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圈子里,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啊???!”
谢陆言直接挂掉电话。
他握住应宁的手,微微叹息,“小楼一小情儿,不小心把和他的事儿抖落了出去,想封口。要我说各行各业都不容易,要体谅别人,这也是你最近教会我的。”
谢陆言面不改色的,把他妈的那点破事儿全部甩锅到了人家小楼身上,一丝一毫愧疚之心都没有。应宁狐疑地看着他,一脸真诚的表情,挺像那么回事儿。
“好,我——”
就在这时,闻小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谢陆言说了句真烦,直接给挂了。
紧接着微信里又突突突地弹出好几条语音。
见他装死无视,应宁指了指说,“你要不要看看?他好像挺急的。”
“不看,和我没关系的事儿。”谢陆言干脆把手机扣在一边,伸手去摸她的脸。
却一个没注意,被应宁从桌子上拿走了手机,直接点开了一条语音。
“不是哥们,你什么意思啊?兄弟为你把人都他妈绑算了?”
应宁对着谢陆言摇了摇手机,好像在等他一个解释。
谢陆言扯了下领带,淡定道:“不懂他在说什么。”
应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直接回复:“小楼哥,是我,妞妞。你和阿言在搞什么我不管,但你一定不要做犯法的事情,知道吗?”
语音发过去后,手机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半分钟,叮玲玲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谢陆言要去抢,被应宁抢先一步按了接听,闻小楼扯着嗓子火急火燎地解释——
“妞妞啊!这事儿和我没关系!阿言才是幕后主使!我他妈都是听他指示办事儿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谢陆言紧着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违法乱纪,乱甩锅给我,妞妞不会相信的,不要再打了。”
“他真烦,怪不得没有女孩儿喜欢他。”谢陆言挂了电话,还是觉得不放心,直接关机了。
这下安心了。
又没事人一样,双手环住应宁的肩膀,就要埋头继续亲亲。
“笑什么?”谢陆言用嘴唇蹭到她唇角,忽然发现小东西在偷笑。
应宁就不装了,伸出手隔开他一点距离,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我在笑你们啊,你没发现吗?”
“我们怎么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字地点着他的胸口道,“你和小楼哥打小就这样,表面上互相甩锅,可背地里却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们两个一个递刀一个杀人,你敢承认吗?”
谢陆言大喊冤枉,“你这是偏见。”
应宁手没收回,反而顺手整理起了他胸前凌乱的领口,她低着头耐心地说:“你还记得俊俊吗?”
谢陆言:“闻家那个司机的儿子?”
应宁点了点头,“对了,就是他。”
高中时俊俊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很得院子里的那些爷爷们的喜爱,谢陆言他们几个看不惯,没事儿就找俊俊的麻烦。
应宁刚搬出去。
那时她以为俊俊是性格老实,外加自觉“身份低人一等”的原因,不敢说出去,等到后来,她也转进了德勤高中,才知道了俊俊“忍气吞声”的真正原因。
这所高中的门槛很高,不是有钱就可以进去的,它更看重学生的家庭背景。
像俊俊这样司机家庭的孩子,其实是进不来的,是闻家把他安排进来,甚至连学费都是由闻家承担的。
同学们都知道他和小楼一起住在大园子里,便以为他和阿言阿坤他们那些公子哥的身份差不多,没人知道他是司机的儿子,俊俊也从没主动解释或澄清过,一直默认大家对他的这种公子哥人设。
而阿言他们也没选择拆穿他,都默契地帮他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
后了一句什么,她忘了,大概就是可怜他的意思,“虚荣心嘛,能理解,正好有个把柄在我们手里。”
而阿言说的那句话她记得最清楚。
他说没必要。
语气是那种不屑和轻傲。
后来应宁才知道,他每次考试都是故意不写作文的,只是为了让俊俊得第一,维持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体面。
因为他不需要。
他要什么有什么,早就不在乎这一点无足轻重的虚名。
俊俊一开始以为应宁是个寄人篱下的灰姑娘,和他是一类人,所以总是主动接近她。
那时应宁有个女同桌,家里很有背景,人也深受大人影响,第一次就见面就打听她的家世,“听说你爷爷是个医生,他是院长吗?”
应宁摇头,想起俊俊嘱咐过她的话:“在学校一定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不想说谎,也不要否认,大家都是势利眼,如果知道真相会看不起咱们的。”
应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诚实。
“不,我爷爷就是个普通医生。”
同桌是个傻的,点点头,以为她在故意保持神秘,眨眨眼说懂了。
“对了,周末我生日,一起去后海玩吧,我请客!”
应宁点点头同意,她刚来到新环境,想着自己不能太孤癖,多认识朋友总是好的。
既然人家要过生日,那必然要准备礼物,太贵她也送不起,所以应宁就想做只香包挂件送给她,也算是有诚意。
她亲自晾晒药材和花瓣,药材选的都是散风驱寒、芳香开窍的药材,有白芷、草果、芳香、艾叶等等,花瓣则选了桂花、茉莉这些,香囊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上面还挂了一串流苏。
材料多余出一些,应宁不想浪费,就给那三位少爷也一人做了一只。
谢陆言收到礼物时倒没什么,一脸淡定,甚至还挺嫌弃,随意一塞进了口袋,但小楼却跟宝贝似的,爱不释手地摸着傻乐,挂哪儿都觉得不安全,生怕一不小心弄掉了。
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周后楼小爷就气炸了。
好好的香包放在衣柜里突然就没了,据说那天闻家被翻了个低朝天,家里佣人统统被小少爷折腾了遍,个个叫苦连天!
阿坤和阿言盘腿坐在篮筐下幸灾乐祸地喝汽水,闻小楼在一旁把篮球拍的震天响。
应宁小跑到他身边安慰他,“没事儿的小楼哥哥,你别生气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那不一样!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意义不一样!”闻小楼气吼吼的,“要让我知道谁偷了我的香包,小爷一定废了他!”
应宁以为小楼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转天闻家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小楼哥的香包在俊俊房间被发现了。
一开始,这事儿只有阿言他们三个知道,没告诉应宁。
闻小楼气炸了,那香包不仅被丫偷了,还被丫藏在了被窝里!这简直是一种玷污!玷污!
楼小爷怒火中烧,当场拖着丫进了篮球馆,大门一锁,按头就是一顿爆锤!
就这还不解气。
转天,同学们便开始对他议论纷纷,一夜之间,俊俊是“司机儿子”的身份在学校里就传得沸沸扬扬。
那时候又赶上期中考试,谢陆言破天慌地写了一篇作文,而且他特地用的楷体,写的漂亮极了,跟电脑打出来的似的,不仅字好看,内容还相当深刻,把老师下巴都惊掉了,直接给了个满分。
那次谢陆言得了第一,而俊俊则掉到了第二,巨大的分值落差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加上身份曝光的影响,自此他的成绩一落千丈,最终被他父亲送回了老家。
以上是应宁知道的内情。
讲完俊俊的事儿,应宁故意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说,当初俊俊被迫转学,是不是你和小楼哥一起策划的?”
谢陆言确实也想起了这么个事儿,不知怎么了,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突然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一口。
“是。”这次他很痛快地承认了。
“所以啊,”应宁总结道,“俊俊的身份曝光确实给他带来了压力,但还不足以让他彻底崩溃。真正压垮他的,是你这个最后一根稻草。”
“你和小楼联手对付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说你们俩是一个递刀,一个杀人,有错吗?”
“没错。”谢陆言笑着亲了亲她,他心想这张小嘴可真能说,看着,忍不住又吻了吻。
“可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应宁眼神透亮地看着他,“因为他偷拿了小楼哥的香包。”
谢陆言笑而不语,指尖很有技巧地来回拨动着她吊带裙的肩带,应宁被他撩的难受,轻轻握着他的手,反问他,“难道不对吗?”
“对了一半……”
下一秒,他的手指勾着肩带向下一拉,应宁浑身酥软地挂在他肩头,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她耳畔,“其实在他的枕头下……除了发现了你送给小楼的香包,还有你丢失的粉红色内衣。”
“什么?”应宁小脸一秒爆红,她记得刚搬来谢家的时候,是丢过一件内衣,一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内衣忘在老家没有拿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被俊俊偷了!
“他变态啊!”
“所以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一定要他走了?”
谢陆言哼哼笑,瞧着比变态还变态,手也不老实地从肩带处滑进了她的领口。
“干什么你……”
“看看。”谢陆言坏笑着凑到她颈前,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往下,“……看看我们小妞妞还穿不穿粉色小草莓了。”
……
应宁在谢陆言的办公室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
来的时候没什么人注意,可离开的时候几乎人尽皆知。
公司里当然有谭韵泠安排的眼线。
据说谢总下电梯的时候,都紧紧牵着那女人的手。女人身材小巧,依偎在谢总身侧,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虽然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但依旧可见她脸上泛起的红晕。
两个人的腿都直打晃。
大家在小群里纷纷八卦:“我操快看!谢总高级定制的西裤都皱了!”
两个小时,做了什么,足够引人遐想。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谭韵泠的耳朵里。
那会儿,她正在茶馆和闻孟二位夫人悠闲品茶,突然收到眼线发来的视频,她顿时怒不可遏,一把将手机摔在了桌上。
“胡闹!简直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
陈浩这段其实不在大纲里,是临时加进去的,想通过制造一些矛盾来让人物性格更鲜明(我觉得完美男女主人设都太像纸片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每个人物都应该是丰满的,有优点也也应该有缺点,作者不怕写出来,因为每个人最终都会往好的方向改变)这个一不小心就写了好几章,而且还总是卡文,阿~迅速拉回主线~感谢在2024-04-1810:43:24~2024-04-1911:44: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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