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和谢陆言不欢而散后,谭韵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好儿子。
这视频里的他也是她最近第一次见着。
谭韵泠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压下心头火气说道:“妞妞回出来听听。”
今天她特地攒了局,把闻夫人和孟夫人喊来,主要也是商议这件事的。
她淡定饮茶,稍稍抬眼扫她们,语气不紧不慢的,“当初不止阿言,小楼和阿坤不也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她这次回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们俩心里也要有个谱。”
闻孟二位夫人都不喜欢应宁,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儿子只是其中一方面,更深层的原因,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选择了心照不宣。
闻夫人轻笑着插话道:“小楼还算懂事,但阿言和阿坤确实不太让人省心,特别是阿坤,听说他之前住院时,还大动干戈地转去了中医科,用的还是老爷子的名义,现在时期这么敏感,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郑千瑜冷笑一声反驳说:“小楼就省心了吗?你可别太乐观了。听阿坤说,他住院时小楼可是一天三四趟地往医院跑,你说他去看谁?总不可能是去看我儿子吧。”
“还有这事?”闻夫人皱了眉头,“怪不得臭小子那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你们说,那丫头到底哪里好了?竟然让这几个孩子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郑千瑜:“哪里好?我看是跟她妈一个德行。当年她妈不就是……”
谭韵泠打断了郑千瑜的话,“行了,我今天找你们来是谈正事的。”她严肃道:“阿言和小雅马上就要订婚了,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岔子。”
俩人闻言,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闻夫人沉思片刻,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道:“或许,我可以去跟医院方面沟通一下,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们找个合适的理由将她辞退。这样一来,北京的各大医院应该都不会再敢雇佣她了。你们想想,这样的话,她在北京还能待得住吗?”
谭韵泠觉得她天真,“你当咱们三家养出来的儿子都是吃素的?哪个医院敢欺负她,他们就敢拆了谁家的房顶!这事儿别想着在妞妞身上动手脚。”
郑千瑜聪明,心思也多,谭韵泠主要是想询问她的意见:“关于妞妞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郑千瑜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这几个孩子都这么惦记她,那不如给她找个归宿,这样别人自然就不会再惦记了。”
“你的意思是?”
郑千瑜直言不讳道:“给她安排相亲,尽快嫁出去!”
谭韵泠听后,觉得这确实是个法子,“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交际广泛,认识的圈子也多,多帮妞妞留意着合适的人选。”
郑千瑜爽快答应:“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谭韵泠想了想,又补充道:“妞妞好歹也是谢家养出也得是名门世家出
来的。就以我谢家养女的名义,
别亏待了她。”
闻夫人听后连连赞叹:“谭姐真是大气。”
谭韵泠微微一笑,
“最好找个愿意全家移民,
定居国外的那种。这样,
妞妞结了婚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们也能落得个清静。”
事情就这样敲定了,谭韵泠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郑千瑜从茶馆回来,前脚刚迈进家门,孟子坤后脚就要出去。
“这么晚了,你又去哪鬼混?”
“哥们喊着喝酒去。”孟子坤穿好鞋,从一整排钥匙柜里扒拉两下,拿了把兰博基尼的车钥匙,着急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郑千瑜放下手中的包,走到孟子坤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的小祖宗,你别再整天只知道玩乐了,成不?你瞧瞧院儿里那些跟你同龄的孩子,人家早早就进公司为家里分忧了,你再看看你自己!妈妈也不是要求你像阿言那样拼命,但你好歹也得有个正经事做吧,别再这样混日子了。”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看看小楼,人家也不是说多有出息,当爱好开的俱乐部和运动馆,也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你就算没他那份头脑,但好歹也得有个目标,有个追求吧。实在不行妈妈给你出钱做点生意?赔了都没事,全当打发时间了。”
“那做生意不累么?”孟子坤吊儿郎当,压根不当回事,“再说我也没他们俩那脑子,你跟我爸就没遗传给我,我爷爷奶奶都说了,我就负责吃喝玩乐就行。”
“你还敢提你爷爷奶奶,他们是只有你一个亲孙子没错,可是外孙子一大堆。你再这么玩下去,家产早晚全给你那些表哥表弟,一份都不给你留。你有时间就多去他们跟前打个卯,好歹让二老知道还有你这个亲孙子在,别整天只知道玩。”
孟子坤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爷爷奶奶在海南过得好好的,我去添什么乱。那家产爱给谁就给谁,给我我也不要。行了,不说这些了,我去喝酒了。”
“等会!”郑千瑜再次喊住他,“最近跟宁宁见过吗?”
孟子坤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刹住脚步,他回头皱眉看着郑千瑜,“干什么?”
郑千瑜郑重其事地嘱咐他,“不管你之前见没见过,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她跟阿言之间将来且有好戏看呢,你别掺合进去知道吗?”-
孟子坤心情烦躁,一路飙车,兰博基尼如脱缰野马般冲过高架桥,到了北三环的一夜总会。
不对,现在都叫商务ktv,反正都一样。
今天有个哥们过生日,包间宽敞豪华,一群人正在疯狂蹦迪。
灯光昏暗,孟子坤闷闷不乐,独自坐在沙发上闷头喝酒。
“今儿怎么了?心情这么差?要不找两个妹子陪你玩玩?”
孟子坤仰头靠着沙发背,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扯扯衣领,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朋友见状,指了指跪在点歌台旁边的一个穿着白丝袜的女孩,“你瞧那个怎么样?北京服装学院学表演的大一新生,还是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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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儿刚被灌了瓶酒,正好偏过头咳嗽。()?()
孟子坤眯起眼睛,看了眼那女孩儿,感觉有些眼熟。()?()
朋友以为他有兴趣呢,正要去喊,那女孩就突然捂着嘴冲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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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么回事啊!真扫兴!”朋友正要派人去喊。
孟子坤就说了句算了,随后也站了起来,踢开两个酒瓶子去了厕所。
洗手间内,夏可正抱着洗手池不断干呕,吐得浑身无力。她挣扎着站起来,低头看着塞在蕾丝内衣里的小费,刚要拿出来。
突然两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闯了进来,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记住,下次再敢抢我单子,抢一次打你一巴掌!”两个女人抢过小费后扬长而去,留下夏可颤抖着身子趴在洗手池边哭泣。
“需要我帮你打回来吗。”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猛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孟子坤刚从隔壁男厕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池前洗手。
他透过镜子扫她一眼,淡淡戏谑:“脸肿了啊,妈妈要是看见该心疼了吧?”
夏可突然冲到他面前,双手捉住他的t恤衣摆,激动地哀求他:“求求您别说出去,我妈妈身体不好还在住院,她不知道我的事。我为了给妈妈凑医药费,迫不得已才出来陪酒的。”
孟子坤淡淡地吐出一句:“成,那就陪我出去吃个饭。”
“我……”夏可惶惶不安地松开紧抓着他衣角的手,低头小声道:“……我不出台。”
孟子坤勾起唇角,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轻轻地别在夏可的胸口。
女孩儿感觉到卡片的丝丝凉意,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这时孟子坤微微倾身,凑近她的耳边说:“那么现在呢,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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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结束查房工作,临走时察觉到夏可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便留下来陪她聊了会儿天。
夏可妈妈紧紧握着应宁的手,喋喋不休地夸赞她的女儿:“我们家可可真的是很个懂事的好孩子,从来不让我操心。她从小学习就刻苦,还很有艺术天赋,虽然差一点没考上北影,但北服也是一所好大学啊。她是学表演的,每天排练都很辛苦,晚上常常练习到宿舍熄灯才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