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也不愿在这上面与和尚多做纠缠,便问道:“好了,继续说吧,你这白莲教的正宗传人,是咋混成这鸟样的。”
和尚整理情绪,终于说出自己的经历。
他姓罗,名叫罗威,他们家自打爷爷那一辈起就是白莲教的人,这白莲教教首的职位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恰逢明末鼎革,他们家也跟着闹腾。
但是呢,闹着闹着,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罗威本来也是个坚定的造反派,但一次被人撵得无处藏身,在一个有钱人家的柴房躲了一宿,见识了什么叫富贵荣华,终于大彻大悟。
造反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锦衣玉食吗?
凭借学来的法术,忽悠些无知愚妇便可致富,为啥要受那份罪?
纵观他们白莲教折腾了上千年,也没见谁成功过,那就说明大家都对教义理解错误了。
如今天下太平了,就没有什么主义了,有什么呢?
只有钱!
看看那些有钱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心里全是生意,他若是还傻乎乎的和人谈造反,不是傻冒,是什么?
于是,大彻大悟的罗威放下执念,专心搞钱,不谈主义。
果然,不过几年间,罗威便网罗了一大票信徒,家里也是金银满仓,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富家翁生活。
但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此话一点不假。
温饱思淫欲,罗威有了钱也学别人,从烟花巷里娶了一名女子做小妾。
但他已是年过半百,怎么能得女子真心?
家里年轻徒弟众多,久而久之,头上便长出青青草原而不自知了。
后来,有一次,他做船去杭州,才发现了此事。
他们白莲教有一样法术,在堂屋当中放一个盆,盆里盛着清水,水上放置一只用草编成的小船,再用一只铜盆扣在上面。
这样便可保证他坐船时无风无雨,一路平安。
但有一次,他正做法时,却不防被人破了法术,掉进西湖,差点被淹死。
回来一查,才知道是一个小徒弟动了铜盆,不小心将草船搞翻了。
他起初也没当回事,将这个徒弟训斥了一顿,便就此作罢。
但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一次,罗威终于起了疑,仔细观察,终于发现,原来这个徒弟和新娶的小妾有私情,所以故意动手脚,估计是希望搞死他。
罗威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当武大郎了,但他自己底子也不干净,不敢闹大。
为了息事宁人,便打算将徒弟逐出师门,再将小妾赶出去也就算了。
谁知那小妾竟和徒弟反过来威胁他,让他放弃万贯家产,把教首之位传给徒弟,否则就要报官,说他是白莲教的党首。
这尼玛是没法忍了,罗威本就是见过血的,岂能被人拿捏。
一天,趁人不备,将小妾和那徒弟都变成了畜生,一发都卖给了屠户,也算了解了心头之患。
但谁知事情做的手尾不干净,到底还是露出马脚。
赵凡天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一拍和尚的光头,
“闹了半天,你就是官兵四处搜寻的白莲余孽啊!”
“你不好好躲着,为什么要偷道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