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榆之然所料,这顿饭就是专门给晏方淮设立的鸿门宴。
先是让晏方淮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才让进去,进去了发现大家都没到。
等到有人来了榆之然才发现,这不是一场只有皇室亲族的家宴,几乎满朝文武都来了。
榆之然更后悔来了,她还后悔没有制止晏方淮。
早知道就好好利用这条断手来请假……不是,推脱了。
“朕被事务绊住了脚,让老二久等了。”
皇帝对晏方淮没什么诚意地解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没意义的下马威。
晏方淮微微一笑语气却没什么感情地说:“父皇为国为民,儿臣等得久了点不算什么。”
呷了一口凉透了的酒水继续说:“毕竟二十几年都等了,这一两个时辰,不过是眨眼间。”
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里有些含枪带棒,表情也算不上和善。
皇帝被噎了一下,嘴角的笑就这么僵住了。
坐满了的文武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低着头看眼前的菜发呆。
晏珩主动站出来缓和了一下僵硬的气氛,迟来地祝福着自家哥哥的婚事。
“皇兄大婚之日臣弟有事耽搁在了路上,错过了,还望皇兄不要生气才是。”
话音落下就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视线漫不经心落在榆之然身上。
榆之然不喜欢端端正正的坐着,没一会儿就歪歪地斜靠着晏方淮的手臂,懒倦至极。
但是很美,如同一朵开到荼蘼的花好像展现了这样惊心动魄的美以后就会掉落,艳丽诱人,美不自知。
晏珩不由得失了神,世界上敢这样依赖着晏方淮的人,恐怕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小姐了。
不过有了皮囊又如何,品性不好,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他的怜月的。
可是他的心上人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忽冷忽热的,连送他的玉佩都要了回去。
或许还是他得到的太少了。
晏方淮不喜欢他那样的眼神放在榆之然身上,他觉得恶心。
抬手轻轻拍了拍榆之然的脸,昏昏欲睡的人缓缓撩开眼皮:
“干嘛呀?”
“在这里睡觉,不想活了。”
榆之然靠着他的手臂正要睡着,她不饿,就对眼前的美食没有食欲,那不就只剩下困了。
但是这人居然不让她睡。
“殿下那么厉害,不会让我死的。”榆之然往他身后躲了躲,说,“而且我在你身边躲起来了,皇上看不见。”
榆之然丝毫不避讳地表露着信任,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自然也让其他人看见了。
尤其是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的晏珩。
他握紧双拳刚要说话晏方淮就开口了:
“我不会生你的气。”
晏珩听着他不在乎的语气心里一惊,有预感他会说出更让他生气的话。
晏方淮:“你不配。”
“你!”晏珩强压下脾气,还能挤出一分笑容强装从容,“皇兄这还不是生气了?”
皇帝看完了他们兄弟间的玩闹才慢悠悠开口阻止:
“好了别闹了,也不怕别人看笑话,老二你少说两句。”
一贯的处理方法,好像所有的错都是晏方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