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之然被大腿上的力度掐得一颤,痛呼出声。
“你弄疼我了。”
晏方淮没有说话但是默默放轻的手上的力道。
“在梦里你要杀我——”
“不可能。”晏方淮不容拒绝地打断榆之然的话。
“我知道,这是我的梦。”榆之然知道这人不会杀她,至少现在不会。
男人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出声,像是在暗示榆之然继续说。
榆之然一想到那个梦,在梦中无助的窒息感就好像卷土重来,闷闷地压着她。
“在梦中殿下说要杀了我,然后朝我放箭,把我的心肝脾脏肺都戳烂了,我疼死了。”
说完后的语气还带着不容易察觉的委屈,但是这些微妙的情绪晏方淮都能意识到。
他知道上次的事情会给榆之然不小的打击,但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为榆之然噩梦的来源。
“孤的剑永远不会指向妇孺。”
“包括我?”榆之然懒懒地趴在他肩膀上,脸颊挤出一团软肉:“也包括我?”
是不是说明以后也不会杀了她?那她就是安全的咯?
晏方淮坏心眼地颠了颠她,哑着嗓音说:“你不是女子?”
那就是包括了。
“好吧。”榆之然安心了,诚心道谢,“谢谢。”
“……不客气。”
晏方淮带着人直接去了里面的练武场,这里面士兵比外面的更要专业一些。
驯马,练武,射箭甚至还有专门破阵的队伍练习兵法技巧。
莫晋对着在练剑的队伍丢下一句‘自己练’就跑过来找晏方淮了。
“殿下,太子妃。”
榆之然被放在所有队伍前面最中间的那个椅子上,所有人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
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练习。
椅子太久没有人坐,檀木的椅面冰凉发硬,榆之然接触到椅子的一瞬间就被冷的一激灵。
“莫晋,拿兔毛毡出来。”晏方淮注意到榆之然浑身不自在,就知道这个娇气包又娇气了。
场上练武的士兵们一心二用地偷瞄着前面,榆之然的地位在他们心里直线上升。
在没有见到榆之然的时候他们都认为太子妃会是传闻中那种……那种一无是处的女人。
刚才初见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觉得榆之然空有皮囊,或许也只是一个美丽的废物,他们殿下不会喜欢的。
但是当他们看见殿下把人放在那个专属的椅子上,并且还让人细心准备了兔毛毡的时候,他们觉得……
太子妃大概是有真本事的,因为他们殿下不喜欢没有能力的人。
但是晏方淮并没有因为有榆之然在场就对他们网开一面。
“看够了?看够了加练一个时辰。”
他们眼神里的震惊不像是假的,有好几个还企图把求救的信号传递给榆之然。
但是榆之然的视线全部停留在晏方淮身上,凶巴巴的晏方淮,还挺有魅力的。
但是前提是不要对着她发脾气。
“殿下,渴了。”她抬手抓住晏方淮的衣服,软声软气说着说。
莫晋非常有眼力见地立马跑进营帐里端出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