赡养堂,就是一个打着赡养名头的道术培养基地。
按乔银和祁云伟的打算,赡
养堂按年龄划分老幼,健康孤儿要和蒙学学堂一样,接受正规教育。残障孤儿学习道术,争取让他们都能成才。
至于残障成年人,让他们有生活自理能力;老年人进赡养堂,才是真正为他们养老送终。
所以老中幼不能混住在一起。
小怜自然听得明白,也开始思索怎样编撰课本,怎样安排修炼,拯救更多的人。
自己淋过雨,就要为别人撑伞。小怜坚持本心,所以才如此年轻就堪破鬼仙屏障。
一行人边走边聊,商量着在这条大街的南北再建立两座赡养堂,如何管理,如何运营,都发表着各自的见解。直到中午,才从“利济路”走到了“银松路”。
“银松路”如何得名已不可知,总之这里是源州府的美食一条街。新修的塔楼内有不少高档酒家,路边的摊贩也都有拿手绝活,十里长街香气四溢。
祁云伟带着大家来到一家吃蟹黄包的名店“广德楼”,正好又在这里遇上了同样来吃饭的郎先生,孙连城和诸多慕僚们,顿时喜出望外。
于是大家一同吃过中饭,下午时分穿出繁华的州府,一路来到了外滩。
……
秋分过后,风向转北。
又是一年出海的日子了。
去年就在这片营盘,送走了大批逃荒的流民。而今年的流民更多,单这一处就聚集了万户,这还仅仅是众多棚户区中的一个。
源州自开海以来,全国各地的流民都往这里跑,以至于一年比一年拥挤。据各衙门统计,今年源州安置的流民怕是有八万户,数十万人之多。
放在早年,如此多的流民涌入州府,势必要闹出大乱子。即便不出乱子,朝庭中的清流士大夫们也能趁机弹劾,没事找事,使劲拖新政的后腿。
可惜现在的泯南今非昔比,一堆堆的人往瑚州送去,再多的流民也能安排过来。
而且今年,郎先生他们更是带回了一件比造化葫芦更为逆天的神器,正需要人口填充海外。
祁云伟望着井然有序的棚户区,不禁问道:“老郎,你这次出海,打算带多少人?”
“六万。”
郎先生伸出姆指和小指,最后加了一个量词,“六万户。”
“六万户!”
祁云伟被他吓了一跳,“安排得过来吗?”
不是六万人,而是六万户!
连大人带小孩,恐怕有二三十万人,这已经相当于一座州县了。
因此宁远说道:“所以大人能不能和我爹说一声,把江知府和丁知府借我用用?等把这些人送到海外安顿好,我再把两位大人送回。您看如何?”
“胡闹。”
祁云伟一口拒绝。
“朝庭命官,你说借就借?最多派遣几位同知和县丞给你,时间不能超过一年。”
“多谢大人!”
宁远和郎先生对视了一眼,连忙向祁云伟行礼。
祁云伟又说道:“出海之前,替小乔再去看望一下老夫人!小宁前天又和我说,小乔久出不归,老夫人十分思念,咱们务必过去热闹热闹。”
宁远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小怜忍不住说道:“小银姐姐这次出海,会不会又有什么新发现?”
祁云伟笑道:“她这个人,天生有大气运!我能够感觉到,她正带着气运归来。”
说着,他着向远方望了出去。身上气血微微吐纳,直上九霄苍穹。
……
呼……呼……呼!……
广阔的南方大洋。
随着太阳偏南,风带也跟着南移。
而且越往南,离陆地越远,风就越脱离束缚,变得狂暴。
当东南信风再次越过南回归线时,与之毗邻的西风带几乎成为了咆哮的气流。
为了航行安全,飞剪船不得不撤去了一定数量的风帆。蓝银风车已经完全不是为了聚风,而是调节风量,保证船不被吹翻。
“我的个吗,这西风带当真不适合航行。”
乔银站在甲板上,望着前方的狂风巨浪,一只蓝色巨手虚托在飞剪船的一侧。只要发生危险,他就能在第一时间将船扶住。
同时,乔银还遁出上百枚念头在前方的海底探路。
现在航行速度太快,万一触礁,这艘船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因此西风带小船不方便航行,大舰恐怕也不方便,这条航路实在是难以逾越。
望了北方一眼,乔银知道那里就是风暴角。
“时过冬至,是绕过风暴角的最佳时间段了吧?”
现在的信风刚好吹过风暴角,西风也向南偏移,远离了蛮荒大陆南端。乔银知道安南的舰队必然大量出海,倒卖商品牟取暴利。
又是三个月的远航,再次走过了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乔银重新回到了风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