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喊的义字当头,可在利益面前,卖起兄弟来一个比一个勤快。
有福独享,有难同当。
说穿了就是一群泥腿子,聚一起为了谋个活路,干的净是些谋财害命的勾当。
碰上个稍微好点的老大,可能还有点人样儿,不过也别想手里能干净。
混出头了,可能会害怕以后生儿子没皮燕子,做些善事,可本性还是恶的。
没混出头,就更别谈什么仁义道德了。
“许先生大可放心,无非就是个钱字,一群跳梁小丑而已。”班为东在一旁开口道。
年轻那阵没钱的时候,在九龙城除了想着上大学出人头地。
其实班为东也考虑过,跟个好大哥混也不错,起码威风,还有钱拿。
以前是别人欺负我,加入社团后就是我欺负别人,可能这也是很多二五仔为什么选择加入社团的原因。
可现在再看,是真的上不得台面。
许家奇相信他们有这个实力,可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这些家伙里面是有疯子的,你老婆现在还怀着孕,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班为东看向钱度,这话说的的确有理,是不是可以先喊保镖过来防范一下?
钱度知道班为东在想什么,最后还是同意加派些人手过来,算是多层保障。
他家里不光有格洛克,可是还有mp5的,方圆一万平之内都是他的私家领地。
这些人要是敢耍横的,不介意突突一些。
擅闯民宅,闯的还是香江每年数得上号的纳税人的宅子,死了也是白死。
山上原先的观景亭,再往上走远些,钱度打算整室内室外两个靶场。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本着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的原则,该准备还是得准备齐全。
其次就是,没有哪个爷们儿能拒绝这玩意儿,小时候还拿长得像枪的棍子当枪使呢,更不用说长大了。
带过来的白酒没怎么动,加上高锋三人,啤酒哐哐一顿造。
许家奇看着远处的游艇,还是觉着今天发生的事有些魔幻。
同时又庆幸一直和钱度交好,不然最后真得卖公司,灰头土脸的回京城了。
许加兴手上拿着鸡腿过来喊开饭,一伙人才起身回屋。
没外人的时候,高锋他们会和钱度坐在一起吃饭,有旁人在,会自觉的退到厨房,另寻张桌子吃。
哪怕钱度不讲究这些,他们作为保镖也得有这份眼力见。
许老头刘老太就别说了,都是从旧涩会过来的,以前祖上在京城阔的很,哪有保镖下人上桌的道理。
和气归和气,可骨子里从小养出来的东西,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也就钱度,招招手,见他们执意要端着碗去外面吃,才没强求。
饭菜很丰盛,原先是海鲜居多,不过考虑到韩子童的营养,现在种类就齐全了很多。
吃罢饭,许加兴又是弹钢琴又是k歌的,这让韩子童想到了以后的儿子,在后面和郑荣珍跟了一晚上。
夜里休息的时候,手里抱着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词典,床头柜上还放着诗经楚辞,嘟嘟囔囔的要给儿子起个好点的名字。
钱度想了想,开口道:“不用太纠结,王小飞家的儿子虽然大名叫王思星,可谁见了喊的不是小名元宵,林一达儿子国庆出生的,叫阅兵,多喜庆,干脆咱就叫钱过年。”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也有个说头。”
韩子童拎起枕头就砸了过去,瞪道:“什么破名字,亏你想得出来,我看你是想让你儿子恨你一辈子。”
钱度稳稳接住,乐道:“我开开玩笑,父母俩好歹都是大学生,怎么也得起个像样儿点的,嗯...”
“弱水三千,我只娶你一瓢,钱三千怎么样?”
“你怎么不叫钱一瓢呢,一边儿呆着去,净捣乱。”
韩子童眉头不由皱在了一起,诗句挑挑选选,怎么看都觉着差点意思,她没想到起个名字能这么难。
钱度接过随便翻了翻,嘟囔道:“我这个钱姓就不好搭配,正则怎么样?《离骚》‘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寓意正直而有规则,遵循正道。”
“钱清和也不错,《九思·伤时》‘声噭誂(jiào tiao)兮清和’,这都是好名字,哪有你说的那么难。”
韩子童拽过书,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合着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可是名字,要用一辈子的,你这也太随意了。”
钱度想了想道:“那就先起个小名儿,等回头回了京城,找祝老头儿起,这家伙会算卦,起名字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己孩子的名字当然是自己起,哪有让别人起的道理,你别捣乱!”
“......”
翌日。
早晨习惯性的早起,练完八部金刚功,又带着高锋仨人去跑步。
这次林一达跃跃欲试跟着出了门,可惜这家伙跑了没两公里就大喘气的歇菜了。
回来吃完早饭,班为东也赶了过来,身后还带了十个保镖。
一个个的身穿西装,家伙什儿是甩棍,站成一排气势十足,让边士波看着一阵紧迫,他觉着自己的铁砂掌硬气功什么的,得捡起来了。
不然看这架势,很容易丢工作。
钱度没有让他们跟着自己去橡胶厂,多派人的目的也是保护韩子童的安全,所以让他们留在家里。
四辆车出发离开,到了橡胶厂,还没进门,在门口就被一群混混拦着。
“荣哥,阿发昨天说的好像就是这几辆车去的旺角旅馆。”一旁的小弟凑到大荣仔跟前低声道。
大荣仔吐掉烟嘴,又重新点上一根,看着下车的一行人。
突然摊手大笑道:“哇!家奇哥,不用吧?我们只是看着你赚钱好还钱而已,大家出来混口饭吃,怎么还请朋友呢,劳斯莱斯...老板怎么称呼?”
看着伸过来的手,钱度没有接。
许家奇上前一步,开口道:“荣哥,当初我一共借了一百五十万,就按你们之前说的利息,连本带利三百万我带来了。”
大荣仔收回手,没有接许家奇的话,而是看着钱度。
“一般都是别人主动跟我握手的,老板这么不给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大荣仔重新伸过去的手一顿,收回来笑道:“好,不给我大荣仔面子没事,咱们谈生意总行了,之前是三百万没错,可实在是不好意思,怪我没说清,现在又涨了,连本带利五百万!”
身后的小弟已经围了上去,大荣仔看到高锋几人往前一站,手伸向胸口里,不由眉头一挑。
他是十七岁的时候,从广州偷渡过来的,听着钱度操着一口普通话,就知道是大陆人。
这时候再看高锋几人留着短寸和身型眼神,脑子里生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三百万变五百万,这可比在银行贷款赚钱多了。”钱度掏出烟点上,朝高锋摆了摆手,从车后备箱拿出一个手提包。
“这里面是两百万,加一起正好五百万,大荣仔是吧,我敢给,你敢拿吗?”
大荣仔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他看了眼手提包,老实讲心里是真想拿。
可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给你要五百万,不应该是恼羞成怒后开始讨价还价?
你这立马补上两百万是什么意思!
对上钱度的眼神,话到嘴边,软道:“老板是大陆人?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
“打京城来的,荣哥这是打算问清地址,回头进京找我喝茶?”钱度笑道。
“......”
场面有些僵住,看看豪车,再看看高锋几人,大荣仔脑子飞速运转。
现在是香江不在大陆没错,可香江马上要回归了啊,而且这特娘的还是个京城人,死去的记忆开始慢慢攻击大脑。
大荣仔有点进退两难,这哪是三百万五百万的问题,他现在到想拎着五百万了事,反正也是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难就难在,这个橡胶厂是雷爷盯上的,上千万的生意最后变五百万,剩下的难不成自己补上?
而且看眼前这人的架势,哪想是真给五百万的样子。
大荣仔打打杀杀头一次觉着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眼珠子一转,
在身上口袋来回摸。
“那个...当初打的欠条好像没有带身上,这账也不好消,这样吧,我现在先回去拿欠条,咱们改天再聊怎么样?”
“淦!荣哥,跟他们废那么多话做乜啊,大家一起...”
大荣仔猛地朝身边那家伙后脑勺来了一下:“丢你老母,你在教我做事啊,这个大哥你来当?”
先别提对方身上有没有枪,本来这事儿的正确流程应该是许家奇欠钱还不上,拿橡胶公司来抵债。
这才是他想要,或者说雷爷想要的。
现在一打起来算怎么回事,上门闹事?人家再反打一耙,报警说他们敲诈勒索?
看着一溜豪车,进去能不能出来都是个未知数,能不能长点脑子?
大荣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先回去请示,钱度却不想这么一来一回的,没完没了下去。
脚踢了踢那三百万,道:“当初借了一百五十万,我不管之前定的是多少利息,现在又是多少,三百万拿回去,绝对是赚的,两个小时之内把欠条给我送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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