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炳辉点了点头:“行,待会儿你买几条烟给那几个司机师傅,这些人我经常用,还是信得过的,让他们等一天。”
谨慎起见,钱度为了防止有人掉包,跟着几个货车司机回了城东机械厂的车队。
买了八条大前门,一人两条,又每人给了二十块钱才做罢。
方炳辉说靠谱还不算,钱度不为别的,给足了,嘴才严实。
白天迷迷糊糊的熬了一整天,晚上一点过后,几辆车驶进胡同,蹑手蹑脚搬了两个多小时才卸完。
钱度看着特意来帮忙的方炳辉:“方哥,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西屋对付一晚吧。”
“这些不先收拾收拾?”
大大小小的物件太多,屋里屋外摆的满当当的。
钱度在亢奋也没心劲熬夜收拾了,道:“先睡一觉,明天我慢慢收拾。”
翌日
钱度生物钟驱使下,早早便下了床。
可能是动静太大,惊动了方炳辉,他也从西屋出来。
看着钱度在树下仅剩的空地上,摆着一套动作,好奇道:“你这是...在练气功?”
“不是,就是一套健身操,先不说了方哥。”
“我懂,这时候不能开口说话...”
半个小时后,钱度收功落了一身汗,方炳辉惊异的看着他:“你这就是气功吧,那几个动作看着也不累,能出一身汗?”
“严格上来说,应该也算一种气功,不过就是强身健体用的,反正每天来一套,精神抖擞。”
方炳辉对这玩意儿不太感冒,又聊了几句便不在多问。
简单吃了个早饭,送走他,钱度才开始拿出干湿抹布,一件件收拾。
首先是归置,记录成册。
东西实在太多,好在这段时间天气很晴,不会下雨,摆在院子里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摆在太阳底下暴晒也不成,钱度现在迫切想要个大点的院子。
一直忙活到傍中午,景乐从外面晃悠了进来。
看着满院子的瓶瓶罐罐还揉了揉眼,“我去,这是打劫了?”
钱度从屋里出来,看着他:“你来的正好,中午就不开锅了,进厨房拿两个饭盒随便找个馆子弄份饭回来。”
“我是专门来喊你的,今儿我爸妈休息,特意让我来喊你去我家吃顿饭,他们要当面感谢你。”
“好端端感谢我干嘛?”
景乐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要不是你帮我复习,别说上人大了,我上炕都费劲,我爸妈知道是你帮我的,走吧,老两口准备一上午了。”
钱度看着满院的宝贝,又看了看天,顿了顿,还是应了下来。
“你那满院的古董都哪来的,刚开始吓我一跳,我以为进错门儿了呢。”
“琉璃厂那边买的,全是真家伙,回头看看喜欢那个,送你几件。”
景乐最近对这些东西也有些感兴趣,跃跃欲试道:“下午我过来给你搭把手。”
老景家,一共七口人,跟钱度的独苗比起来,这才叫一大家子。
中午烧了一大桌家常菜,嘴刁的话味道一般,不过钱度还好,哐哐炫了两碗大米饭。
景乐母亲邢红莉不停地给钱度扒拉菜,嘴上道:
“钱度,真谢谢你帮助我们家景乐学习,我们都知道,要不是你,这孩子哪能考上大学啊,来来来多吃点菜。”
“邢姨,您太客气了,景乐是我同学,还是同桌,我们俩是好哥们儿肯定得相互帮衬着点,您不用这样。”
一旁的景大生感叹道:“我这人没什么大文化,也从来没想过我们老景家景乐这一辈能出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人大这种好学校,钱度啊,我替我们老景家十八辈祖宗谢谢你。”
您大可不必,钱度连忙摆手,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了可还行。
景大生也不是瞎感叹,鬼知道他那天回家后,得知自己儿子考了四百三十分,能上人大,一整晚有多兴奋。
第二天五点就起床,去他大伯,大姑家传话,当天中午老景家三代人开了个小会。
这种事
儿妥妥是光宗耀祖的,邻里邻外,现在谁见了他,不羡慕两句。
家里有大学生,以后指定有出息,这是公认的事实。
景大生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感,实在是他太清楚自家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有现在的出息,还是托钱度的福。
钱度一中午说了不知道多少句‘不用不用’,太热情了,以至于他吃完饭,没半个小时便起身跑路了。
“你爸妈也太热情了。”
景乐在自行车后座,认真道:“度子,我也得谢谢你,真的。”
“少来,真要感谢,那就好好上大学,毕了也给我来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