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薪水这么低么?”
“嗨,那个时候司机都这个价,老板给的其实算高的了。”中年人说,“他说他想给你攒点彩礼,他说你虽然跟别人家了,但你结婚那天他给你出钱的……可惜没等到那天。”
舒熠然愣了一下,这样的话他以前听过,自家老爹出去打拼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努力努力,以后舒熠然能在二环内有套大房子,去相亲也能有更多的女孩看得上,首都的女孩都现实,什么都没有不好找女朋友……
原来天下的父母心都是这样的,总是为了下一代想好一切,却没有想过自己。
中年人推开房门,出乎意料,屋里还挺整洁的,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一个小冰箱加一把椅子,房间的角落拉着钢丝,上面挂着几个衣架。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落了灰的被褥也整整齐齐,真不像是个男人独居的地方。
“我可以单独待议会儿吗?”
中年人连连称是,他大概觉得这是做儿子的触景生情了想要哭一场,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于是连空调的噪声都被隔绝在了外面,舒熠然走到床前,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全家福,他从上面看到了楚子航小时候的脸。
如果是诺诺在这里的话,可能会借助一些熏香进行更深层次的侧写,舒熠然还到不了那个境界,可他也有优势,他比诺诺更了解楚子航,也更了解男人。
楚天骄是有秘密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处在一个推门而入几乎一切的隐私全部透明的地方,舒
熠然用手指敲击着周围的墙壁,一点一点地听着声音,确认这里面没有空腔后又把目光锁定在了床上,他搬起了床垫,露出下面严密拼合的暗门。
舒熠然徒手撬开暗门,下面是一根钢管,他沿着钢管滑下去,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灯的开关,上面有电这里就必然有电,昏黄的灯泡闪烁了几下,勉强照亮了一整个地下的暗室。
“喔。”舒熠然有些震惊。
暗室里有一张大床和好几个柜子以及桌子,柜子里都是红酒和雪茄,桌子上都是码放整齐的黑胶唱片,许多老式相机和唱片机一起被放在沙发旁边的展柜里,房间的角落里铺着软毯,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舒熠然也是识货的人,一眼下去就知道这里的藏品放在外面能换一辆真正的迈巴赫。
舒熠然走到工作台旁边,上面放着一些枪械的零部件,一排子弹列在侧面,弹头上手工雕刻着十字花,这是为了射进敌人体内就让子弹立刻炸开。墙上用红绳连接着地图,地图上用图钉固定着照片、新闻剪报或者手写的便笺,组成了一张复杂的网。
这是上百年来所有和龙族有关的大事件,从通古斯大爆炸和慈禧下令对绝望之土的探索,从夏之哀悼到黑天鹅港的大火,还有格陵兰冰海事件、上个世纪的秘鲁雪崩和智利大地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