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帝再次坐下之后,有意的瞥齐知画一眼。
齐知画脸色如白纸。
捏在手上的帕子几乎都要绞碎。
皇上,又何必当着臣妾面前有意对良妃嘘寒问暖。
将良妃召来慈宁宫已经是对臣妾致命的惩罚。
难道就因为张锐一事,将臣妾过往的好都一并抹杀么!
“原来贵妃娘娘也在。”陆海棠对着齐知画虚虚一礼,并未起身。
齐知画想要回应一句,然而喉咙苦涩的厉害,最后只能勉强的扯出一抹得体的笑意。
实际上一点都不得体。
大殿里笼了火盆,但是太过空旷,而且人又少,真的是又冷又清。
陆海棠坐下没多久,就冻得拢紧了披风。
哀怨的看向徽宗帝。
看过的宫斗剧、后宫嫔妃陪着皇上一起守岁都是坐在内殿的榻上,而且榻上还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困了还能打个盹。
现在倒是好,坐在这外殿里,除了能避风之外和站在室外没什么区别。‘
要是守上一个晚上怕是要冻成冰棍了。
“皇上,就坐在这外殿守岁?”
徽宗帝也不想坐在慈宁宫的外殿守岁。
但是皇太后摆明了就是故意。
虽然贵为天子,偏偏又不能违背。
“爱妃可是冷了?”
徽宗帝问,不等陆海棠回答就唤了李德福。
“李德福,吩咐奴婢送进来两个火盆!”
齐知画心中苦笑。
皇上只看到良妃冻着了,可是良妃可是还裹着披风呢,。
而自己,只穿着宫服,连御寒的披风都没加。
李德福出去吩咐加火盆了。
张公公悄悄的看了一眼,小声的道:“贵妃娘娘,可是要奴才吩咐为娘娘添个火盆?”
“不用。”
齐知画低声拒绝。
她倒是想看看,皇上究竟能无情到何地步。
张公公又退了回去,心中感叹,娘娘又何必跟皇上置气呢。
身子可是自己的。
万一染了风寒,遭遇的还不是自己。
很快李德福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各自端着火盆。
李德福吩咐将徽宗帝和陆海棠近前各放上一个火盆,被徽宗帝拒绝了。
“朕不需要,都放在良妃面前。”
陆海棠左右各放着一个火盆,确实暖和了不少。
不过暖和是暖和了,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总会犯困。
陆海棠紧紧裹着披风,昏昏欲睡。
徽宗帝和齐知画两个倒是没任何困意。
陆海棠是跟着徽宗帝坐在一起的,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茶桌。
齐知画坐在两人的对面,就这么看着徽宗帝,似在较劲一般,坐姿笔直。
徽宗帝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齐知画一个。
“嘶——”
陆海棠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冷颤。
人也跟着精神了。
紧紧裹着披风看向徽宗帝,欲哭无泪:“皇上,还要守多久才能回去睡觉啊?”
古人是不是有病!
大冷的天,就靠着几个火盆取暖,躺在被窝里不香吗,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受罪!
“爱妃可是困了?”
徽宗帝这样一问,陆海棠就更加有情绪了。
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皇上觉得呢!”
就这样干巴巴的坐着,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困才不正常!
此时‘不正常’的男人又叫了李德福。
“皇上,奴才在。”
李德福抱着拂尘也是在偷偷地打盹,听着徽宗帝一声威严十足的‘李德福’,一个激灵,瞬间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