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指的是真龙鳞片披身。
它,指的是令真龙鳞片再次披身的存在。
杨昭暂时顾不得了,因为他仍在眼前,必须将他变成它,才能令人安心。
“刷!”
手起刀落!
“铮铮铮!”
寒月刀饮血,饮了半步妖象境武者的血,发出阵阵快活的鸣响。
一息间,茅昌寿感觉自己空荡荡的,目光越来越低。
看不到杨昭,只能看到自己没了脑袋的脖子,碎了心脏的身体。
“好痛!”
身体已然不属于脑袋了,眼睁睁的看着它残缺不堪,眼睁睁看着水族过来吞食,原来还是会感觉到痛楚的,而且会更疼。
茅昌寿嘴巴里吐着水泡,挣扎着要说些什么。
杨昭听懂了,点点头,“你说的对,若你不引诱我下海,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吸光我身上的血,成就妖象境,亦能将舒越、柴从零、慈悲和尚等人通通斩杀。”
顿了顿,杨昭总结道:“可惜你太贪心,也太蠢,放过了我,死了自己,现在的事实是……我割下了你的人头,要拿去官府领赏银了!”
“你怎么可以在水中讲话?”
茅昌寿最后一丝神识,组成了最后一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问句。
随即,脑门一紧,不再下落,给杨昭抓住了头发,系在腰间,“嘭!”,脑袋撞到杨昭扎实的大腿上,撞散了所有生的气息。
活生生的他,终于变成了死去的它!
“哗啦!哗啦!哗啦!”
冷月下,海面处,出现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涌泉。
瞬间聚焦了洛河帮十艘战船、一百双眼睛的目光。
或经验丰富、或见识不凡的他们,均知道,海里正有事物要浮出水面。
人人屏住呼吸,心中皆知道大几率是一样事物:尸体!
触碰到妖象境门槛、与帮主一般实力、清平府武力第一、《龟息功》臻至圆满……
没人愿意想,一个个词条却如涌泉一般在脑海里涌现,皆指向一个恐怖的结果。
“扑通!扑通!扑通!”
舒越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清澈的海水变得浑浊,冒出了淡淡的嫣红,随即浓厚,分明是人血!
下一秒。
“哗啦!”
一具残缺的无头尸体冒了出来。
“是茅昌寿!无头尸体是茅昌寿!黑色衣服,杨先生此刻穿的是黑莲教的白色衣服!”
外堂管事文伟斌大声的嚷着,拼命的组织语言,令自己的话更加的令人信服。
“尸体脖子切口齐整,茫茫东海里绝对没有鱼会使用刀具的,茅昌寿没有带刀,杨先生使的是一柄长刀,人人都亲眼看到的!”
最后干脆不装了,“死人绝对是茅昌寿!割下他人头的绝对是杨先生!若不是的话,我死全家!”
“轰!”
顿时欢呼雷动。
“杨先生真天人也!半夜潜入怒海,斩杀半步妖象境武者、黑莲教教主茅子元的大儿子!”
早有人跪下向天礼拜,“战堂死去的兄弟看到没有?今晚杨昭杨先生替你们报仇了,斩杀了幕后黑手茅昌寿,你们好生看着,很快,连最大的黑手茅子元也会被杨先生斩杀!”
“平了东海七岛、端了黑莲教、斩了茅子元是必然的!我看呐,最好回清平府后,杨先生一人一刀进东海帮,先将海东青老儿斩了,大伙也就安稳了。”
“嘘!你小子将洛河帮的机密、杨先生未来的计划都泄露了,违反了帮规第二条呀……”
面对洛河帮弟子狂喜,乃至于狂妄,舒越、柴从零、慈悲和尚一言不发。
从血水出现,到茅昌寿尸体出现,短短一秒钟,他们如经历了一生那么的漫长。
“阿昭怎么还不上来呢?”
舒越清脆、温柔的声音响起,好似邻家姐姐责备着水中贪玩的顽童。
认识杨昭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创造的奇迹一件比一件震撼,柴从零知道,若无认识此人,自己终一生,也难以遇见哪怕其中一件。
过去柴从零常讲“不能以常人论杨先生”,事实上,每次遭遇生死变故,她讲此话时,不说带几分怀疑,实在是八九分的自我安慰罢了。
今晚她如潜龙小筑里、亲眼目睹构成太极图的清风一般,完全被杨昭驯服,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专属于杨昭的非常话:
“小姐,大概东海里面有什么有趣的事物,杨先生流连忘返吧,嗯……要知道常人不能到的地方,于他来讲,如自家院子一般。”
舒越鼓着小腮帮,如金鱼般吐了一口气,“那一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物。”
东海里。
杨昭的呼吸、心跳、血液,在看到那“十分有趣”的事物时,瞬间凝住。
震撼!
从无到有,在清澈的海水里,游出了一头、一尊……神圣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