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风道骨的老者自七彩祥云翩然而至,周身散发的威压平和却厚重,宛如古老山岳,沉稳坐镇,令这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的街巷瞬间静谧下来,唯有那拂尘丝缕在微风中轻舞,似在安抚着躁动的空气。
杨三眼见老者现身,神色一凛,忙收了攻势,持着三尖两刃枪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杨戬拜见大帝,不知大帝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原来这老者正是道德大帝,其在神庭地位尊崇,德高望重,一身炼丹、炼器造诣超凡入圣,更对天地法理参透颇深,轻易不现身尘世纷争,此番驾临,定是事出有因。
道德大帝轻捋拂尘,目光自杨三眼身上移开,扫过那狼狈却仍负隅顽抗的神秘人,还有躲在光幕后噤若寒蝉的六耳猕猴,微微皱眉,缓声道:“此番闹剧,也该收场了。六耳猕猴,你屡次冒充他人,惹是生非,扰乱三界秩序,罪不容诛;这暗中护你的神秘人,藏头露尾,阻拦神庭执法,亦触犯天条。”话语间,虽语调平和,却字字如重锤,敲在众人心间。
神秘人听闻大帝之言,身体微微颤抖,似想辩驳,却又忌惮大帝威名,嗫嚅着嘴唇,终是未敢出声。六耳猕猴却按捺不住,叫嚷道:“大帝,我不过是贪玩了些,哪有那般严重,您老可别听神庭的一面之词!”其声音虽透着心虚,却还强装镇定,手中紧攥着金箍铁棒,妄图寻机再逃。
道德大帝见状,轻哼一声,手中拂尘一挥,一道澄澈金光自拂尘顶端射出,如灵动丝线,瞬间缠绕住六耳猕猴周身,那光幕在金光触碰下,如薄纸般破碎瓦解。六耳猕猴只觉浑身被一股柔和却不可挣脱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手中铁棒“哐当”落地,脸上满是惊恐与懊悔。“你这顽猴,还敢狡辩。你冒充金眼大圣,在这市井蛊惑人心、制造乱象,神庭缉拿你,天经地义。”大帝目光威严,直视六耳猕猴,后者在这目光下,缓缓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随即,大帝转向神秘人,那目光似能穿透黑袍、洞悉灵魂,“你,现了真身吧,莫要再做无谓抵抗,神庭法纪森严,容不得你肆意践踏。”神秘人浑身一僵,犹豫片刻,终是长叹一声,周身黑袍缓缓褪去,露出真身。只见其面容冷峻,三眼如杨戬般竖于额头,只是眼眸中透着邪异紫光,周身皮肤泛着青蓝幽光,竟是一尊修炼邪法、叛离神庭旧部的恶神,曾因妄图窃取神庭机密、颠覆神庭秩序,被逐出仙班,隐匿许久,此番为与神庭作对,才来庇护六耳猕猴,妄图搅起更大风浪。
杨三眼见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这叛徒,昔日饶你性命,你不知悔改,还敢在此兴风作浪!”言罢,便欲挺枪再攻。道德大帝抬手拦下,“杨戬,且慢。他既已现形,自会有神庭律法制裁。”说罢,大帝手中拂尘再次轻舞,在空中划出神秘符文,那些符文光芒闪烁,似星辰排列,瞬间凝聚成一座封禁牢笼,将恶神与六耳猕猴一同困于其中,两人在牢笼内挣扎叫嚷,却无法撼动分毫,声音渐弱,直至化作低低呜咽。
道德大帝转头望向杨三眼,神色凝重又语重心长:“杨戬,这六耳猕猴与恶神勾结,背后或有更深阴谋,你且将他们押回神庭,交于玉帝处置,务必细细审问,不可放过一丝线索,以防三界再生祸端。”杨三眼领命,起身抱拳,“杨戬谨遵大帝吩咐。”言罢,指挥神兵神将,小心翼翼抬着封禁牢笼,翻身上马,马蹄声起,带着一干人等,化作一道金光,朝神庭疾驰而去。
待众人离去,道德大帝伫立街头,望着这一片狼藉、残垣断壁的街巷,还有那受惊瑟缩、满脸惶恐的百姓,摇头轻叹。他手中拂尘挥洒,一道道温润柔光飘落,所到之处,房屋拔地而起、恢复如初,摊位重回原位,蔬果杂物归整完好,百姓们身上伤痛消逝、神色渐安,仿若这场惊心动魄的灾祸从未发生。
诸葛还亮坐在神牛洞天内,看着大帝离去,若有所思,这也是时间法则的一种,比回溯过去更厉害,将过去发生的事情恢复到现实当中,这是更高一层的法术。
不考虑那么多,修行要靠自己,羡慕不来的。诸葛二货继续前行,边走边逛,不一会儿找了间酒楼休息一下,点上几样时鲜小菜,就着酒葫芦吃喝起来。
此城离沙漠不远,总有人不时从这儿经过,去往沙漠寻宝,小城也因此客流量比较大,不一时酒楼就差不多坐满了。
不一时,一位蓬头塌面跛着脚,拄着铁拐的道人进来,扫了一眼四周,只有诸葛二货这桌有空位,没犹豫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诸葛二货对面,早有酒楼伙计赶来,道人张口点了几样菜,挥手让伙
计去置办。
诸葛二货抬眼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道人,心中暗自嘀咕:此人虽形容邋遢,却隐隐有股不凡之气。道人也不理会诸葛二货的目光,自顾自地坐着,不一会儿,伙计便将道人的菜端了上来。道人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那模样仿佛许久未曾进食。
诸葛二货看着道人这副吃相,不禁哑然失笑。道人听到笑声,停下筷子,瞥了诸葛二货一眼,说道:“小子,笑什么?”诸葛二货拱手道:“道长莫怪,只是见道长吃得如此豪爽,觉得有趣罢了。”道人哼了一声:“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有何可笑?”
诸葛二货微微一笑,说道:“道长所言极是,只是这吃喝二字,在道长这里却别有一番风味。”道人微微扬起嘴角,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说完,又继续埋头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