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焦急冰冷、裹挟着怒火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月霞微微一怔,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能在哪儿呀?肯定是在后宫,兢兢业业地给你守着这一摊子生意呢。”
听筒里紧接着又是一阵怒喝:“我他娘的几个小时前是怎么交代的?沙长白那个老王八蛋没给你通知吗?”
月霞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满脸焦急,对着电话急促追问:“通知什么呀?我今儿晚上压根就没瞧见沙长白那个老东西!”
电话那头的男人彻底爆发,压低声音咆哮道:“该死的王八蛋,死了都不安生,还得给老子上点眼药!听好了,”他拔高音量,厉声喝道,“我刚得到消息,沙长白那个王八蛋在自家屋里被人给做掉了,是他那个病怏怏的老婆报的警!
眼瞅着这形势愈发不对劲了,透着股说不出的凶险劲儿。你现在麻溜地收拾东西,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对策,赶紧回家多拿些现金、金银首饰,一分钟都别耽搁,立刻出发去高速路口,我在那儿等你,咱得出去避避风头,躲一阵子。”
月霞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对着电话嚷嚷起来,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老黄,有这么严重吗?咱们手头不是还有不少后手吗?还……还有啊,我大哥昨天晚上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得等他呀!”
电话对面的男人怒不可遏,扯着嗓子咆哮道:“我说你个死娘们,能不能听懂人话?要是后手管用,我还用得着在外面东躲西藏吗?别惦记你大哥了,你大哥木金宝昨晚大概率也被人做掉了!你现在别磨蹭了,再拖拖拉拉一会儿,咱俩都得折在这儿,逃不掉了!”说罢,“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月霞眼眶泛红,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泪光闪烁,透着无尽的伤感。她银牙紧咬,扬起拳头,狠狠在沙发上擂了一拳,似是想借此发泄满心的愤懑与悲痛。车爽瞧着气氛不对,心头“咯噔”一下,焦急问道:“霞姐,到底出啥事儿了?”
月霞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悲伤情绪里挣脱出来,深深地、定定地看了车爽一眼,哑着嗓子说道:“收拾东西,赶紧跟我回家,出大事了!沙长白今晚在家让人给做掉了,我大哥昨天出去办事,八成也遭遇不测了,老黄那边这会儿也是自身难保。咱们没时间耽搁了,得赶紧回家收拾点现金、金银首饰,出去躲一阵子。”
车爽闻言,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那场子咱们就不管了吗?”
此时,月霞已迅速起身,套上一件质地柔软、款式时尚的米色香奈儿风衣,顺手抓起桌上那只昂贵的普拉达手包,神色冰冷,咬着牙嘀咕了一句:“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走!”
十分钟后,两人一路疾驰,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下沙村村委会的停车场。刚钻进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远处便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声声催命。月霞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冷汗,脸色煞白,焦急地嚷嚷道:“快,快开车!走后面那条小路,别磨蹭!”
车爽双手紧握方向盘,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瞬间轰鸣作响,车身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可谁成想,他们前脚刚拐上小路,停车场里一辆黑色桑塔纳便悄无声息地缓缓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