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到秋审之时,暂时不会处决这些有罪之人。
崔珏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告诉蒋歆,“那日,我与红孩儿相遇,说起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红孩儿告诉我,这数百年来设阵之人不仅完成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而且上古的几个杀阵也逐渐成型。你是否还记得当年人间北境一役,齐陈坑杀兵民三万余人?” 蒋歆点了点头,“我自然是记得!我也记得,黑白无常在那次战祸之后去北境拘魂,并没有带回那么多魂魄。你也曾因为这件事几次往返人间,要为高家平反,更是要为北境冤魂查清真相,甚至因此还落入了天庭的圈套,触犯了天规。” 崔学见蒋歆记得如此清楚,心中大慰,于是告诉他,:红孩儿告诉我,那是上古大阵之一——周天星斗大阵。” 蒋歆自然也听说过这阵法,可是他也知道这阵法需要一万五千杆大小周天星辰幡,“可是齐陈二人下令坑杀三万余人,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们不仅要把这些亡灵放在人间,还要放在地府!如果真有大劫再起,人间、地府同时起杀阵,到时候我们必然应接不暇。”崔珏觉得设阵之人每一步都在削弱地府应对的能力。 蒋歆听到这话,也颇觉有理,可是他更觉得怒火中烧,“地府现在共有一万五千余缕亡灵暗藏其中,也没有经过各殿阎王审判,他们会藏在哪里?” 崔珏告诉他:“想当初,包相爷在人间判了一起冤案,牵出了张洪其人。受害的姑娘柳金蝉当时就是藏在阴山之中。如果不是包相爷偶遇这姑娘,她的冤屈始终不能得解。所以我怀疑这些阴兵恐怕也在阴山之中!” 蒋歆第一反应便是矢口否认,“不可能!我被囚在地心那么久,并没有感受到其他魂魄的存在。如果他们藏在阴山之中,我不可能不知道!” 崔珏有自己的想法,“蒋侯,你在地心之时,可是源源不断汲取地心的灵力。原本我们以为这些灵力会让你承受不住,最后过犹不及,溢满而亡。可是,在对付上古凶兽之时,你体内的灵力轻易地被泄了出去,可见这些灵力并不够充盈,不足以伤及性命。是不是那些冤魂与你同时在汲取着地心的灵力,让你有所麻痹,所以没有办法感知到其他魂魄的存在?有几次我去地心,有时见你形容枯槁,有时见你精神充沛,可见这灵力流动并非如想象那般稳定。” 蒋歆听到他这些话,心中也有了疑虑,“既如此,我立刻派鬼王带着鬼差在阴山之中进行搜寻。我们势必要破了这阵法,不能让它成为地府的后顾之忧!” 崔珏赶忙喊住他,“鬼差多是凡人留用在地府,哪有几分灵力?和这些冤魂厉鬼比起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蒋歆皱了皱眉,“可地府神官就这么几人,如果全都在阴山里搜寻那些鬼魂,其他事应该是也会应接不暇…” 崔珏知道他说的有理,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子文,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布阵之人能够去人间,入地府,你觉得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 “张洪……不,通天教主!”蒋歆心中一下子便有一个可怀疑之人。 “没错!上次昆仑之巅的一战,虽然在玉帝的干涉下,我们双方偃旗息鼓,可是通天教主未必就是会放弃。据传染他已回到了碧游宫,谁知他会不会另起炉灶、卷土重来!”崔珏始终觉得通天教主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之人,更何况他本就是诛仙剑阵的始作俑者。 蒋歆看着崔珏,“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所谓将计就计,将的又是什么计?” 崔珏不慌不忙地说:“不如让这些冤魂就停留在地府,我们暂且不要管他们。现在无论设阵之人是谁,通天教主必是这其中之一。只是这些阵法与上古大阵区别可大着呢!如果非要说起,他们不过是一些反阵!” “什么意思?”蒋歆不解地问。 “比如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原本是要选上古神祇所成,可是他们在人间偏偏选了有罪之人,所以这阵法即便是建成,也并非是凛然正气,而是邪祟鬼魅。到时候,他们获取的阵法有违天道,必然会反噬于他们!” 蒋歆想了想,“没错,他们用无辜之人的魂魄练就周天星斗大阵,恐怕也未必如他们所愿。” 崔珏想到这阵法,心中悲戚,“所以我们现在大可不必惊慌,也不用多做什么。阴山本就连接地心,你尚且不能驾驭那些充沛的灵力,更何况这些冤魂?在阴山之中,他们除了藏匿行踪,恐怕也是要借由地心灵力去充盈自己的法术。没有了你这个挡箭牌,他们未必能够扛得住。只可惜这三万凡人,就此灰飞烟灭,再也不能入轮回……” “于是
你便心生怜悯。”蒋歆替他说完那些话,“我自然也知道他们无辜,可是现在我们却并没有破解之法。如果因一时妇人之仁,恐怕最后受苦受难的可不仅仅这三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