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摇头:“回侯爷,奴才不清楚,有一回小姐和沉公子私底下说话,奴才偷偷跟上去才听见的。离近瞭,小姐便止瞭话头。”
刘大说完,李奉渊又不做声瞭,似乎在想些什麽。
刘大觑著李奉渊的脸色:“侯爷,今后小姐若同沉公子见面,要派人来知会您一声吗?还是说拦著点小姐。”
和刘大预料中不同,李奉渊并未发怒。也不知是不是气过瞭头,反倒平静瞭下来。
李奉渊道:“拦她做什麽,任她同姓沉的商议,等二人商量好瞭,决定远走高飞瞭,再来知会我。”
这种事按理该是越早瞭断越好,刘大有些不明白李奉渊任之放纵是何意,但接著就听他道:“若小姐回心转意,便当此事未发生过。”
刘大这才瞭然,垂首应下:“是。”
李奉渊站起身,准备离开书房,走前指瞭下桌上那镇纸下压著的纸张:“烧瞭。”
“是。”刘大应罢,看著李奉渊离去的背影,心裡不免有些佩服。
若是别人傢的兄长知道自己的妹妹商量著要和外男私行,怕会行霹雳手段,将妹妹关在傢中跪上几日祠堂改改脾性,再拎著刀把那外男砍上两刀解气。
然而他们侯爷从头到尾都心如止水,稳如泰山。
刘大在心中叹完,回过头,看见桌案上方才李奉渊说话时随手握著的镇纸,又忽然愣住瞭。
隻见那紫竹实木做的镇纸,不知何时,已碎出瞭道道深刻如蛛丝的裂纹。
第一百三十四章 秦楼
皇上秋猎落马一事事发突然,回京之后连日辍朝,安心养伤,国事也由太子暂理。
老皇帝年事已高,一场断骨伤病养瞭又养,迟迟未能好转,反倒身子越发虚弱,太医对此也束手无策,隻能开一些药效温和的补方。
皇帝不理朝事,朝中表面风平浪静,暗地中太子一派与四皇子一派的臣子争锋相对,皆在为自己心中将来当承接天运的天子谋划。
而后宫裡,贵妃薑锦日夜服侍皇上左右,就连皇后也无从近身,听闻皇后听太后令,日夜在为皇上抄经祈福。
皇帝将朝中事交予祈伯璟,身边又宠爱著薑锦,以此制衡著太子与四皇子一党,压制著底下蠢蠢欲动的蛟蛇。
前朝后宫,风起云涌之间,似乎又暂得安宁。
祈伯璟手握大权,欲趁此机会提拔人手,插手宫内佈防一事,李奉渊也随之一同忙前忙后。
这日,李奉渊入宫与祈伯璟商议罢正事,步出宫门时天色昏黄,已近傍晚。
方出宫门,便看见刘大在宫墙下来回踱步,翘首朝宫门张望。
刘大在宫墙下等瞭已近一个时辰,此刻总算见李奉渊的身影,焦急地快步上前:“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