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焉在 作品

第二百一十九章:熊绣被刘瑾矫诏勒令退职还乡

 1507年五月,京城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洒在古老的宫殿和街巷上,却无法驱散那若有若无的阴霾。

 詹事府讲官杨廷和,一位面容清俊、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沉稳。他站在翰林院的书房中,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心中却在思索着朝廷的局势。

 杨廷和回想起刚刚在皇帝面前讲经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按照旧规,讲官在讲经之后必须再向皇帝讲说一段规劝谏诤之语。他和学士刘忠深知此举的风险,但为了国家和百姓,他们毅然决定履行自己的职责。

 刘忠,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同样身着官服,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果敢。他走到杨廷和身边,轻声说道:“廷和兄,今日我们的规谏之语,不知陛下会作何感想?”

 杨廷和微微皱眉,说道:“忠弟,我们身为讲官,理应以天下为己任,劝谏陛下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至于陛下的反应,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此时,皇宫中的朱厚照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对身边的刘瑾说道:“这两个经学讲官,为什么说这些多余的话呢?”

 刘瑾身材矮小,面容阴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连忙躬身说道:“陛下,这杨廷和与刘忠都是东宫旧臣,如今竟敢在陛下面前妄言规谏,实在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依老奴之见,应当将他们调至南京,以示惩戒。”

 朱厚照微微点头,说道:“就依你所言。”

 很快,圣旨传到了杨廷和与刘忠手中。他们得知自己被调至南京,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是刘瑾的阴谋。刘忠气愤地说道:“这刘瑾真是可恶,竟然如此打压我们。”

 杨廷和冷静地说道:“忠弟,不必动怒。如今局势如此,我们只能暂且前往南京,等待时机。”

 刘忠问道:“我们此行,是否需要到刘瑾那里去告别呢?”

 杨廷和坚定地说道:“刘瑾这个人,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们不应当去见他,不然,人们知道我们去见他,就会以为我们交结刘瑾。”

 刘忠听了杨廷和的话,深感有理,点头说道:“廷和兄所言极是。我们决不能与刘瑾同流合污。”

 然而,杨廷和的心中却有着另一番盘算。他深知在这个复杂的官场中,有时候需要采取一些权宜之计。于是,在临行之前,他悄悄准备了蜀锦,带着这份礼物去向刘瑾告别。

 刘瑾的府邸奢华无比,金碧辉煌。杨廷和来到府邸门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但他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情绪,恭敬地向门房通报。

 刘瑾得知杨廷和前来告别,心中有些意外。他坐在大厅中,看着走进来的杨廷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杨廷和躬身行礼,说道:“刘公公,下官此次奉命前往南京,特来向公公告别。”

 刘瑾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杨大人,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杨廷和连忙呈上蜀锦,说道:“下官听闻公公喜好蜀锦,特备了一份薄礼,望公公笑纳。”

 刘瑾看着蜀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说道:“杨大人有心了。不知刘先生(指刘忠)为何不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呀?”

 杨廷和心中一紧,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说道:“刘忠近日身体不适,不便前来。他对公公并无不满之处,还请公公勿要误会。”

 刘瑾沉默片刻,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了。杨大人此去南京,好好为朝廷效力吧。”

 杨廷和再次行礼,说道:“多谢公公。下官一定不负公公期望。”

 离开刘瑾府邸后,杨廷和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被人误解,但他也明白,在这个险恶的官场中,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个角落,刘宇正为自己的仕途忙碌着。刘宇身材肥胖,面容圆滑,眼中透露出贪婪和野心。他通过保国公家人朱瀛,交结疏通他与刘瑾的关系,每天都往来多次。

 兵部郎中杨廷仪,是杨廷和的弟弟。他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杨廷仪每次都等朱瀛从刘宇家中出来时,和他打招呼,把他引到自己的家里,非常客气地陪着说话。

 四司官员中有不附合刘宇的,朱瀛必把这些人都告诉刘瑾,然后刘瑾就下令把他们补到外地去作官。杨廷仪阿谀谄事刘宇,为了讨好刘宇,他不惜用尽各种手段。

 杨廷仪这个人会写文章,刘宇的所有奏章,均出自杨廷仪的手笔。他深知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被人诟病,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而在遥远的两广地区,右都御史熊绣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熊绣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正直和勇敢。他在兵部时,与皇帝内宫中的显贵结了仇怨。待他调到两广时,对他的一切供礼都予以裁减,每天只给他几升吃用的粮食而已。

 刘瑾还派人跟踪监视他,熊绣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刘瑾不会放过他,但他也决不会屈

服于刘瑾的淫威。

 熊绣叹息着说道:“刘瑾此人,专权跋扈,为非作歹。我虽身处困境,但也决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在退官还乡的路上,熊绣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看着沿途的风景,想起自己一生的坎坷经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悲凉。自己的离开,也许是一种解脱。

 熊绣退官还乡时,就连一张纸、一粒药,都没有从公家索取。

 一个月后,京城被夏日的炎热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气息。街道上行人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忧虑和不安。

 给事中许天锡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房中,面色凝重。他身着官服,却显得有些疲惫和憔悴。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份写好的力陈时弊的诉状,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正义的呼唤。

 许天锡望着那份诉状,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深知刘瑾权势滔天,自己一旦上奏,必然会遭到残酷的报复。但他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国家陷入混乱而无动于衷。

 许天锡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却又不时闪过一丝恐惧。他想起了弘治年间,自己一向好进谏言,重气节,为了国家和百姓,不惜得罪权贵。如今,面对更加黑暗的局势,他又岂能退缩?

 然而,当他想到刘瑾的残忍手段和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犹豫了,手中紧紧握着那份诉状,却不敢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许天锡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我许天锡身为给事中,本应为国家尽忠,为百姓谋福祉。可如今,面对刘瑾的专权,我却如此懦弱,不敢上奏。我有何面目面对陛下,面对天下百姓?”许天锡自言自语道。

 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了。他决定鼓起勇气,敲击登闻鼓,向皇帝上奏。

 许天锡拿起那份诉状,正准备出门。但当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时,他又犹豫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刘瑾那狰狞的面孔和残酷的手段,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去送死。刘瑾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我,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我不能这么自私。”许天锡心中想道。

 他放下了那份诉状,回到书桌前,重新坐了下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许天锡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不敢冒险上奏。他将那份诉状紧紧地抱在怀中,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我许天锡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天下百姓。我虽有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勇。我真是个懦夫。”许天锡自责道。

 在绝望和痛苦中,许天锡做出了一个极端的决定。他找来一根绳子,悬在房梁上,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脖子套了进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许天锡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他希望自己的死能够引起皇帝的重视,能够让国家有所改变。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与此同时,给事中郗夔也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他正在覆核榆林的有功人员,却发现刘瑾擅自冒功之事最多。郗夔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刘瑾的所作所为是对国家的极大伤害,但他又不敢以实记录以备叙功。

 郗夔坐在自己的官署中,手中拿着那份覆核报告,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想起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但他也知道,一旦揭露刘瑾的罪行,自己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郗夔站起身来,在官署中来回踱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却又不时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自己不能违背良心,不能让刘瑾的罪行得逞。

 然而,当他想到刘瑾的权势和残忍手段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犹豫了,手中紧紧握着那份覆核报告,却不敢做出决定。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郗夔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不敢揭露刘瑾的罪行。他将那份覆核报告锁进了抽屉里,然后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在绝望和痛苦中,郗夔也做出了一个极端的决定。他找来一根绳子,悬在房梁上,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脖子套了进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郗夔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他希望自己的死能够引起皇帝的重视,能够让国家有所改变。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给事中周钥出使还京,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他知道自己应当贿赂刘瑾,才能保住自己的官职和性命。但他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赠送,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周钥坐在自己的船上,望着窗外的江水。江水滔滔,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无奈和痛苦。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想起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但他也知道,在这个黑暗的时代,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周钥站起身来,在船上来回

踱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却又不时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自己不能违背良心,不能向刘瑾屈服。

 然而,当他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犹豫了,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出使报告,却不敢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