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听说毛忠已经战败身亡的消息,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花。
兵部尚书程信,一位面容严肃、眼神深邃的官员,此刻正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深知毛忠的战死对平叛局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担心叛贼会北连敌寇,给国家带来更大的危机。
抚宁侯朱永,身材魁梧,气质威严。他心中同样充满了担忧,觉得必须采取果断行动,尽快增援平叛大军。安襄伯郭登,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思考着应对之策。
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奏请朝廷派遣朱永率领京兵四万,前往增援。朱永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想要大肆张扬这件事情,请求朝廷定出赏格以后,他才能够带兵前往。他认为这样可以激励士兵们的士气,提高作战的积极性。
此事下到内阁计议,大学士彭时,一位睿智而沉稳的老者,看着手中的奏折,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他深知叛贼的局势并非如朱永所说的那般危急,而且他很讨厌朱永过分张扬其事。
彭时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他想起了项忠之前的奏疏,觉得叛贼虽然凶猛,但已经被围困在山中,官军的优势依然明显。他坚信只要项忠指挥得当,很快就能平定叛乱。
恰逢项忠向朝廷报告军事的书信已经送到,彭时如获至宝。他仔细阅读着项忠的奏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身边的同僚说道:“叛贼四出掳掠实在是有些让人忧虑。可是,现在贼众已经龟缩在山中,我朝官军又把他们围困得很牢固。贼众既已困敝,很快就当被擒了。京兵还用得着再出战增援吗?”
大学士商辂,一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官员,也点头表示赞同。他看着彭时,说道:“从项忠调军布阵的形势看,剿灭叛贼不足忧虑。”
程信听到彭时和商辂的话,心中十分气愤。他觉得自己的建议被轻视了,于是故意以危言相威胁说:“假如项忠兵败的话,难道必须等待斩将一二人以后,再发兵增援不成?”
程信的话引起了朝堂上的一阵骚动。很多朝臣都群起附和程信的意见,他们纷纷说道:“如果不出兵增援,假如失败的话,关中也将随之陷入贼手。”
朝臣们大多都认为彭时过于轻敌。彭时却不为所动,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我看项忠的奏疏,话说得都是留有余地的,因此我觉得他这次用兵可以保证不会有疏漏。”
皇帝朱见深听到朝臣们的争论,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下诏询问项忠说:“你看,是否需要增兵?”
项忠接到皇帝的诏书,心中十分感动。他知道皇帝对他寄予了厚望,也明白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他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再上疏说:“京军怯懦,不很熟谙战阵,增兵也无济于事。请命朱永率领精兵五千沿着边境西去,如果得到已经平定叛贼的报告,就可以止兵不进;如果得不到平贼捷报,可率军西进竭尽全力以攻叛贼。”
可是程信等人,因项忠的决策与他们不同,心中涌起了不满与嫉妒。他们开始煽动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试图诋毁项忠的声誉。
程信,这位面容阴沉的官员,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手中把玩着一方玉佩,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让项忠陷入困境,以维护自己的利益。
“哼,项忠竟敢违抗我们的意见,他以为他是谁?”程信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在这朝廷之中,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与此同时,司天监的报告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廷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有星背于台斗,这一神秘的天象让人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占卜者的言论更是让人心惶惶,他们认为木在泰州,不利于西边用兵。
项忠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显得格外镇定。他身着铠甲,站在固原的城墙上,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
“叛贼肆虐,涂害生灵,他们恶贯满盈、罪恶滔天。”项忠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现在我们仰仗皇帝的天威而兴问罪之师,因而师出正义,将士壮勇。兵法说:‘禁止祥瑞,方可去疑’。唐朝德宗李适时,李晟征讨叛朱泚,当时荧惑(火星)客犯岁星(即木星),也还取得了成功。今天我们遇到的情况,和那时差不多。”
项忠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每一个将士的心中,让他们的信心更加坚定。他不待援军到来,就督促各路兵马发起围攻。然而,叛贼却坚壁不肯出战,他们凭借着石城的坚固防御,试图拖延时间。
马文升,这位足智多谋的谋士,来到项忠的身边。他望着石城的方向,眉头紧锁,心中思考着破敌之策。
“石城中没有水,人吃马喂的东西也将渐渐匮乏。”马文升缓缓说道,“如果绝其粮道和水道,他们就将成为瓮中鱼鳖而自毙!”
项忠听了马文升的建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点头,说道:“此计甚妙。我们必须尽快切断叛贼的粮道和水道,让他们陷入绝境。”
于是,项忠命令官军严加防守
,凡贼之运粮没水者大多都被擒获了。通过这些俘虏,他们才知道城中确是无水。项忠等每天带兵来到城下讨战,到天黑时收兵,以疲敝叛贼。
叛贼则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开始相信胡人巫神的预言,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希望。一天,巫神说:“如果今日出战,胜利的话则大利;如果不胜,今后就将难以维持了。”
这天,贼众出战,他们怀着最后的希望,冲向官军。然而,他们的勇气并没有带来胜利,反而遭到了官军的重创。大败而归的贼众开始大为恐惧,他们知道,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
这时,从甘州调来的三千官军又已赶到,项忠决定增兵攻城。官军士气高昂,他们如潮水般冲向石城。然而,山势高险,官军还是不能攻克叛贼。
这天,眼看天色已晚,官军有数千人在山上尚未撤退下来,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而贼众也是人人自危,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于是前来诈降。
项忠和马文升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明白,这是一个机会。项忠等将计就计,假装准其投降,以从山上撤军。
贼人邀请项忠、马文升等到城下商议接受投降事宜。项忠和刘玉二人,都是单人匹马上山的。他们的勇气和胆略让贼众感到震惊。
叛贼数百人披挂甲胄,骑着马在城门外边来回奔跑以示威武。马文升在沟外,贼人来邀请,他率领数十骑兵前往,喝叱贼众收敛门外之兵。
满四等诉说他们被刘参将、冯指挥以言语激怒而发动叛变的缘故,乞求宽恕死罪,并请求投降。项忠等人说:“刘、冯二人已披戴枷锁送往京师,押入狱中。尔等速速投降,朝廷必能宽恕尔等死罪。”
项忠又问满璹说:“你是被劫持进城,并非反叛。”满璹也乞请回归,项忠就接受他的投降,把满璹送回官军营寨。
然而,满四则顿生狐疑,他奔往山上。第二天,又设置木栅请战,而拒不投降。
1468年十一月,固原的大地被一层严寒紧紧包裹着。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降下一场大雪。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过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
在固原城外,官军与叛贼已经相持了许久。此时的战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那呼啸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声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官军的营地中,士兵们个个面容疲惫,他们身上的铠甲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冰冷。有的兵卒坐在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他们的手指和脚趾已经被冻得麻木,甚至有的已经冻掉了,疼痛和寒冷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备受煎熬。
项忠,这位坚毅的将领,站在营地的高处,望着远处的石城,心中充满了忧虑。他身着厚厚的战袍,头上戴着头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的面容严肃,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兵马在此相持太久,恐生他变。”项忠自言自语道,“等到黄河封冻,我们还得防备外敌增援,官军哪能在此久驻?倘若贼众乘机突然攻出,与西戎合兵,其后患之大可是不好说了,我们必须急切攻城,以破叛贼。”
项忠的心中清楚,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转身走下高处,来到诸将聚集的地方。诸将们围坐在一起,脸上同样露出疲惫和忧虑的神情。他们看着项忠,等待着他的决定。
“诸位将军,我们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项忠看着诸将,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攻城,打破叛贼的防线。”
然而,诸将们却面露难色,他们心中充满了顾虑。他们知道攻城并非易事,不仅会有大量的士兵伤亡,而且也不一定能够成功。他们在心中权衡着利弊,迟迟不能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