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真是艰难啊。”一名燕军士兵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他的脸庞被硝烟熏得漆黑,汗水从额头滑落,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泥痕。他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武器因为长时间的握持而微微颤抖。
“但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要为燕王而战!”另一名士兵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尽管手臂已经酸痛无比,但他的力量却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凝聚。
不一会儿,他们便又强撑起疲惫的身躯,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再次投入到战斗之中。此时的战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断地吞噬着生命。两军相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种紧张感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从东北方向刮起大风,那风来势汹汹,如同一只愤怒的巨兽在咆哮。顿时尘土飞扬,整个战场被一片黄沙所笼罩。那刮起的砂石如同锋利的暗器,击打在脸上如刀刮一般,让人疼痛难忍。南军士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风沙中全都迷失了方向,咫尺之内都看不见对方。他们像是一群被困在黑暗中的羔羊,慌乱地四处摸索。
而北军士兵们则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们趁机大呼。那呼喊声在风中回荡,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声音都像是一道刺破黑暗的闪电,充满了无畏和决心。“杀!”燕王那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狂风中清晰地传播开来。这一个字,像是一道军令,更像是一种鼓舞士气的战歌。
左右两翼的军队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纵横猛攻敌军。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力,尽管风沙肆虐,但他们的方向却无比明确。钲鼓之声振天动地,那激昂的鼓点如同心跳的节奏,激励着士兵们勇往直前。每一次鼓点的敲击,都像是在为士兵们注入新的力量。
盛庸的军队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被打得大败。他们原本就疲惫不堪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士兵们惊慌失措,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他们丢下兵刃,像是逃避恶魔的追捕一般,落荒而逃。那逃窜的身影在风沙中显得狼狈而慌乱。
燕王率军乘胜追击,他们的脚步如同疾风骤雨。那追击的队伍扬起一片尘土,像是一条奔腾的黄龙。他们一直追杀到滹沱河,那河水在风中泛起层层涟漪。敌军争相逃命,他们的脚步慌乱而无序。在河边,许多人因为相互践踏而摔倒,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便纷纷踩在他们的身上。一时间,惨叫连连,不计其数的人被淹死在滹沱河中。那河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仿佛一条流淌着死亡的血河。
归降的士兵,燕王下令将其全部遣散。
盛庸逃到了德州,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他看着远去的燕军,心中暗自叹息。
燕王率军打完仗返回营地,众将早已是尘盖满面,彼此不能相认。他们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疲惫不堪。听见说话声后,才彼此认出相见。
过了十来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真定城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吴杰等人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犹豫。他们本欲从真定率军出动,与盛庸的部队汇合,然而尚未走出八十里,便闻听盛庸已经兵败的消息。
“盛庸兵败,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将领问道。
吴杰沉默片刻,说道:“先率军返回真定,再作打算。”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深知燕王朱棣的厉害,如今盛庸兵败,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燕王朱棣得知吴杰率军返回真定的消息后,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对众将说道:“吴杰若率军固守城池是上策;若率军出击但随即又返回固守,避我锋芒不与我交战,这是中策;若率军前来与我交战则是下策。我料他必定走下策,那样便一定可以打败他。”
众将听了燕王的分析,心中充满了敬佩。他们知道,燕王的判断往往十分准确。
燕王下令命士兵四出募粮草,同时告诫他们不要走得太远。又命士兵化装成百姓挑着担子,抱着小孩,佯装逃避战祸,奔入真定,向吴杰诉说道:“燕军都已四出募粮,军中没有防备。”
吴杰等人果然信以为真,他们心中暗自盘算着,认为这是一个击败燕军的好机会。于是,吴杰计划率轻骑兵攻敌不备,遂出兵直扑滹沱河,距离燕军营地仅
七十里。
燕王闻听此事后,非常高兴。将近傍晚时,便敦促大军过河。众将皆请求等到第二天早晨再过河,燕王说:“机不可失,若稍慢一点,敌军便有可能撤回真定固守,真定城坚粮足,再想攻城就难了。”
燕王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知道,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遂督率兵马连夜过河,燕王首先打马下水,河水相当深,遂率领骑兵从上流一起下水过河,堵住河道使下流河水变浅,这样车马步兵才得以从下流渡河。
燕军沿着河岸走了二十里,同吴杰的军队在藁城(今河北藁城)遭遇。当时天已近傍晚,燕王恐怕吴杰率大军撤走,便亲率数十骑兵逼近敌营露宿,用以牵制敌人。
燕王骑在战马上,望着吴杰的军营,心中充满了自信。
第二天,吴杰等率军在西南角布列方阵迎战燕军。燕王看着南军的方阵,心中暗自冷笑。他对众将说:“方阵使自己四面受敌,怎能取胜!我以精兵猛攻其一角,一角若被攻破,则其余的敌军便不战自溃了。”
于是,燕王派军队从三面围攻南军,而自己亲自率领精锐骑兵攻打敌方阵的东北角。两军大战,南军阵营稍稍后退。薛禄驰赴敌阵,奋力拼杀,来回横冲敌阵。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由于马被绊倒,薛禄为南军所擒。他奋力夺过敌兵刀枪,砍杀数人,又跳上战马逃出。返回后更加奋力督率全军作战。
燕王则亲自率领骁勇的骑兵,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划过天际,沿着滹沱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军事行动。他的身影在马背上矫健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那是经过无数次征战磨砺出的战斗本能。他手中的长枪,犹如被唤醒的蛟龙出海一般,闪耀着冰冷而致命的光芒。当他纵马冲入敌阵时,那长枪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掌控下灵活舞动。每一次刺出,都带着破风的呼啸声,精准地穿透敌军的防线。所到之处,敌军就像脆弱的芦苇,在狂风中纷纷倒下。他们的身体在倒地的瞬间扬起一片尘土,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在干燥的土地上迅速蔓延,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
“杀!”燕王那充满力量的怒吼声如同雷鸣,在战场上滚滚回荡。这一声怒吼,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命令,更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源泉。它激励着燕军的将士们,让他们心中的斗志燃烧得更加炽热。燕军士兵们听到这声怒吼,就像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跟随着燕王的脚步,奋勇向前,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凛冽的寒光,他们的呼喊声与燕王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声浪。
而南军也并非毫无抵抗之力。他们射出的飞箭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燕军射来。那飞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致命的轨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在吟唱着死亡之歌。其中射中燕王战旗的飞箭,多得像刺猬的毛刺一样。那战旗在箭雨的冲击下,剧烈地晃动着,仿佛是在狂风中挣扎的生命。燕军的士兵们也有许多人为这些飞箭所伤,他们有的被射中手臂,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有的被射中胸膛,身体向后仰倒,眼睛中还残留着战斗的光芒,但生命却在瞬间消逝;还有的被射中腿部,却依然咬牙坚持,拄着武器继续战斗。
在南军的大阵中间,平安精心搭起了一座了望塔。那座塔有几丈高,宛如一座矗立在战场上的巨人,威严而又充满压迫感。它是南军的眼睛,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将燕军的行动尽收眼底。平安登上了望塔,他的目光冷峻而敏锐,像一只盘旋在高空的雄鹰,时刻注视着燕军的一举一动。当燕王率领着精锐骑兵朝着南军大阵冲击而来时,那马蹄扬起的尘土如同一条巨大的黄龙,滚滚向前。燕军骑兵的速度极快,他们的身影在南军士兵的眼中越来越清晰,那冰冷的铠甲和锋利的武器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当燕王率领的骑兵将要到达塔前时,平安却跳下塔逃走了。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他的逃离,像是在南军的阵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让南军士兵们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慌乱。
就在这关键时刻,正赶上刮起大风。那风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呼啸着席卷整个战场。它的力量强大无比,能够吹倒房屋、刮倒树木。那些粗壮的树木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断裂声,就像生命在绝望地呼喊。房屋的碎片被风卷起,在空中飞舞,然后狠狠地砸向地面。燕军将士们却抓住这个天赐良机,他们毫不犹豫地猛攻南军。
燕军的骑兵们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浪潮,他们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震撼着大地。步兵们则紧跟在骑兵之后,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口中高呼着战斗的口号。吴杰所率领的南军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下被打得大败。他们的防线如同脆弱的堤坝,在洪水的冲击下瞬间崩溃。南军士兵们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们四处逃窜,却发现无处可逃。
燕王率领着燕军四面出击,他们如同饥饿的狼群
在追逐着猎物。燕军士兵们的眼睛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南军士兵。追杀的过程中,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战场上。鲜血不断地流淌,在大地上汇聚成一条条血河。那些被斩杀的南军士兵的尸体,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有的尸体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手中紧紧握着武器;有的则是肢体残缺,惨不忍睹。这一场景,仿佛是地狱在人间的重现,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南军的抵抗越来越微弱。燕军的追杀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他们在战场上穿梭,所到之处,只留下一片血腥和死亡。那六万多被斩杀的南军士兵,他们的生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如同蝼蚁一般被轻易碾碎。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追杀敌军一直来到真定城下,又生擒了敌军骁将邓陈鹏等,并将南军的军用物资及各种器械全部缴获。吴杰、平安逃入城中。
向燕军投降的南军士卒,燕王下令将其全部释放让其南归。燕王派使者将射满飞箭的战旗送回北平,告谕世子说:“要妥善保管好它,使后世子孙不要忘记今日创业之艰辛。”
燕军从白沟河到藁城,三战三捷,全都有大风助一臂之力。燕军攻克了顺德(今河北邢台市)、广平(今河北曲周西南),河北的郡县也已大多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