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柔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今日一早,烟儿说身体不适,我便让她回房歇着了,我一直在灵堂陪小皇孙,没再
见到她,想必是在房内歇着呢!不知皇上让烟儿去殿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下官只知她与小皇孙被毒害案有关,别的不知,也请云侧妃莫要打听。”裴铭冷声道。
云挽柔一脸震惊,然后吩咐道:“管家,带这位大人去烟儿的住处。”
“是!裴大人,这边请。”管家恭敬地在前面带路。
管家带着大内侍卫来到烟儿的住处外,毕竟是女子的房间,礼貌地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
裴铭察觉事情不对,一脚踹开了门,只见烟儿吊死在了房梁上,桌上留了一封信。
裴铭立刻带着人回去禀报。
云挽柔看着侍卫离开的身影,泪水汹涌而出。
思绪回到刚才——
朝堂上发生的事,已秘密传到了云挽柔耳中。
所以她在大内侍卫赶来前,先一步来到侍女烟儿的住处。
烟儿还不知朝堂发生的事,见主子突然来了,惊喜又担心道:“侧妃娘娘,您怎么来了?你身份尊贵,怎能来奴婢住的地方呢!被人看到,又免不了说您的闲话。”
云挽柔看着真心关心自己的烟儿,心情低落,自从她不再是镇国公府的表小姐,之前那些讨好巴结她的人,纷纷露出了真面目,觉得她没什么前途了。
如今小皇孙也没了,更是人人在背后议论她,只有烟儿是真心待她的。
可如今——
“我悄悄来的,没人看到。烟儿,你跟在我身边有十年了吧?”云挽柔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烟儿回道:“再过一个月,便十一年了。”
云挽柔拉过她的手道:“十一年,我早已把你当家人,当好姐妹,也只有你,一如既往地对我好。”
“小姐对奴婢也好,奴婢会一辈子忠心小姐。”烟儿表明忠心。
云挽柔伤心道:“烟儿,断魂散的事暴露了,皇上正在朝堂之上审讯此事,你很快便会被带进宫审讯,我担心你受不了酷刑,会——”
烟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泪水瞬间滑落,跪下来,抬起头看向主子道:“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供出您。”
“烟儿,长痛不如短痛,既然逃不了,不如痛快些。”云挽柔拿出一条白绫给她。
烟儿接过来,泪如雨下,朝地上重重磕了个头道:“奴婢都听小姐的。”
云挽柔亲眼看着烟儿吊死才离开。
思绪拉回,云挽柔眼底划过狠戾,在心中道:烟儿,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
朝堂之上,得到烟儿的死讯,祝卿安眉头微皱:云挽柔还真够狠毒的,烟儿跟了她十几年,她为了自保,竟下得了狠手。
也是,连亲生儿子都能下狠手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裴铭不但禀报了烟儿的死,还将烟儿留下的信呈给了皇上。
信上说,她见主子被祝卿安欺负,想帮主子除掉祝卿安,于是便狠毒地毒害了小皇孙。
本以为今日祝卿安会被顺利斩首,没想到被宸王这么一闹,祝卿安竟然没死,大理寺找到了新证据,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想牵连主子,选择自尽。
皇上虽气愤,可人已死,而且她是孤儿,也无家人可责罚,此事只能就此作罢。
“既然毒害小皇孙的人已伏法,祝爱卿是被冤枉的,即刻起,官复原职,无罪释放。”皇上下令。
祝卿安恭敬道:“谢皇上。”
萧璟盛虽觉惋惜,但还有希望,拱手道:“父皇,小皇孙的案子结了,真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皇孙在天有灵可安息了。
但三皇弟隐瞒自己会武功,装无能废物之事,绝不简单,还请父皇严惩。”
盛王一党的人站出来附和:“宸王能力如此强大,却装得一无所知,只知吃喝玩乐,迷惑世人,若无不轨之心,怎会如此?”
“还请皇上严查宸王,宸王在皇上面前隐瞒这么多年,已犯欺君之罪,罪不可恕。”
祝卿安见萧璟御一直沉默不语,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开口道:“宸王只是没有露出自己的能力,并未做伤害皇上和世人的事,怎就是欺君之罪,心怀不轨了?
你们分明是在强行给宸王加罪。”
“祝将军与宸王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会帮宸王说话,说不定祝将军从一开始嫁给宸王,便已达成了某种目的,否则以祝将军的能力,怎会真的看上一个无能之人。
想必祝将军早已知晓宸王的真面目。”萧璟盛的人趁机连祝卿安一起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