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萧璟御开口:“此事王妃不知。”
“宸王所言,不可信。宸王如此有能力,却隐藏起来,是不愿效忠皇上,效忠大盛吗?”盛王一党的人咄咄逼人。
祝卿安冷声道:“陈大人这是在故意栽赃挑拨。”
“没错,宸王现在不是已经入朝堂了吗?”
“以宸王的能力,完全可像宁安王和祝将军这般领兵杀敌,宸王却没有,分明就是不想为国效力。”
“好了,都不要吵了。”皇上冷声呵斥,然后看向萧澈询问:“九皇弟,此事你怎么看?”眼神中盛着打量。毕竟他们叔侄二人平日里走的近。
萧澈站出来拱手道:“回皇上,臣弟眼拙,宸王有如此能力,臣弟竟未能看出来。
臣弟认为,既然宸王有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必定有原因,皇上何不听听宸王怎么说。”
“父皇——”萧璟盛还想继续落井下石。
皇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看向沉默的萧璟御问:“宸王,你自己说,为何有这么高的武功,却要隐瞒自己的实力?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璟盛看向皇上,沉稳冷静的回道:“为活命。”
“活命?此话何意?”皇上不解。
萧璟御直接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萧璟盛见状,大盛呵斥:“三皇弟,这里是朝堂,你休要——”
当看到他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时,瞬间闭嘴。
众朝臣见状,也一脸震惊:“宸王殿下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这比上过战场的武将都多。”
祝卿安每次看到也很震惊,也曾问过他,他只说了一句,儿时留下的。
见他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
“宸王,你这身上的伤痕,是如何来的?”皇上也被震惊到了。
萧璟御却平静地解释道:“母后离世后,父皇虽然派了嬷嬷和宫人来照顾儿臣,可是那些人捧高踩低,见儿臣没了母后保护,父皇忙朝政也不能时刻顾着儿臣,便偷偷欺负儿臣。
从一开始的打骂,到后来的用刑,只要他们不高兴,便会用利器在儿臣身上划,还威胁儿臣不准说出去。
常常把儿臣关小黑屋,不给饭吃更是家常便饭。
肩膀这个伤疤,是照顾儿臣的李嬷嬷用匕首捅伤的,那时父皇南下微服私访了,儿臣不慎踩到了她的脚,她便捅了儿臣一刀,儿臣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死掉。
胸口这个伤疤,是一位太监用瓷器的碎片划伤的,只因儿臣吃饭时不舒服,打碎了一个碗。
肚子上这个伤疤,是王嬷嬷用簪子插的。
胳膊上这个伤,是宫人用鞭子打的,记不得是谁打的了,只知道当时被打得皮开肉绽,所以便留下了疤痕。”
萧璟御指着自己身上的疤痕,一一介绍,给每条疤痕都找了个主人。
朝臣听了连连摇头。
皇上则气愤不已:“这些刁奴,朕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他们竟然如此欺负你,来人,将这些奴才全部找出来,即便出宫的,也要找出来,全部杖毙。”
“是。”李顺立刻让人去办,他身为大内总管,竟然发生这种事,心里恐慌,必须让人把这件事办好。
“没想到宸王儿时这般可怜。”众人感慨道。
“父皇,儿时儿臣常常发生意外,恐怕有人不想儿臣长大,若不装懦弱无能,只怕早就被人除去了。”萧璟御无奈道。
祝卿安看了眼萧璟盛,眼神冷冽,然后开口:“自从皇后娘娘仙逝,便是德妃负责管理后宫。
皇子在后宫受了这么大罪,她竟不知。”
“祝卿安,你什么意思?”萧璟盛愤怒地质问。
“末将的意思很简单,德妃失职。”祝卿安直言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祝爱卿说得没错。”皇上冷声打断了萧璟盛的话:“此事的确是德妃失职,虽然已过去这么多年,她也应该好好反省。让德妃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萧璟盛瞪了眼祝卿安,看向皇上拱手道:“父皇,就算三皇弟儿时受了苦,可他早已练就一身本事,为何要一直装,不肯为朝廷,为大盛效力?莫不是怨恨父皇,所以生了谋逆之心?”
祝卿安和萧璟御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萧璟盛,没好气的揶揄道:“盛王这张嘴若是不能说人话,末将建议缝上。”
“祝卿安,你竟敢对本王不敬,这里是朝堂,你太放肆了。”萧璟盛愤怒。
“盛王也知道这里是朝堂,却以自己的揣测给宸王定罪,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陷害末将不成,又来陷害我家王爷,是何居心?”祝卿安一点面子不给萧璟盛。
“你——”
“王妃,莫要说了,是本王的错,本王——”萧璟御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王爷——”祝卿安蹲下身来扶他,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不适,他恶疾发作了。
萧璟御表情痛苦道:“父皇,不是儿臣不肯为大盛效力,也不是儿臣对父皇有不臣之心,而是儿臣的身体不允许,儿臣
命不久矣,这一生注定不可能有任何成就,既然如此——何不逍遥快活几日。”
“御儿,你别说了,父皇都懂。”皇上看到儿子这般痛苦,担心地站起身。
“皇上,王爷恶疾发作了,末将恳求皇上让王爷回府。”祝卿安忍着身体的不适为萧璟御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