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酒气与清冽的冰麝龙涎香气沿着唇角一并侵袭着她,她陡然瞪大了眼眸,蠕动着爬起身来,自他身下抽出一只胳膊,起身的同时,本能地朝他的脸上打去……
“啪!()?()”
登徒子!
那张俊脸被她打的偏向一侧,她“咻14[(.)]14?14♂?♂?14()?()”
地又收回手来,忽而想到此事不能怪他,登徒子好像是她自己。
正忏悔时,便见那张俊脸幽幽转了回来,方才还闭着的眼眸此时清清明明地睁开着,犹如深潭的黑眸不仅醉意全无
,且寒意逼人,甫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最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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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殿下,”她捧着方才打人的那只手,慌乱无措地望着他,“你不是……醉了吗?”()?()
“孤醉了,你便能为所欲为么?”他坐起身来,身上寒意愈发迫人,“为何打孤?”()?()
姜荔雪缩了缩肩膀:要怎么解释方才她方才的行为?
她打他是因为不小心亲了他一口。
她不小心亲了他是因为想推他下床。
她想推他下床是因为自己受不了蚊子叮咬……
蚊子?
对,蚊子!
在他冷冽的审视下,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妾身不是故意的,是、是……有蚊子,妾身方才是想打蚊子的……”
“是么?”
她使劲点头:“是,这房间内蚊子颇多,你瞧妾身的脸……”她指了指脸颊上那颗硕大的红包。
他冷眸微眯,薄唇紧抿,目光似蛇在她脸上驻留许久,而后嘴角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孤甚是讨厌蚊子,既然良娣愿意给孤打蚊子,那今晚这房内所有的蚊子,便都劳烦良娣了……”
“不劳烦,不劳烦……”只要他不继续追究,打蚊子嘛,都是小事。
谢珣倚靠在引枕,半躺于床上,看着姜荔雪在房中又蹦又跳地打蚊子。
她以为他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他从头到尾也只是微醺而已,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不过是装给李老他们看的。
他知道她扯过他的腿,知道她爬上床推他的身子,知道她不小心落在他唇角的吻。
他以为这个女人意欲对自己不轨,熟料下一瞬,一个巴掌打过来,委实叫他震惊且怒。
她究竟要做什么?
窗外传来滚滚雷声,这几日的天气总是这般,白日里晴好,夜里响雷,继而落上一场骤雨,次日又云销雨霁,恍若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诡谲的天气一如眼前的女人,总是在夜里意欲撩拨他,然而每次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被他拒绝后也绝不纠缠,次日还能笑盈盈地面对他,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天空掠过一道闪电,倏忽将房间照得一亮,也将谢珣的神思打断。
他才发觉自己脑中居然一直在想这个女人。
可眼下委实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安排的暗卫还潜伏在这府中,估算着时间,已近两个时辰,不晓得他们可查探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天闪过后,雷声紧接着轰隆响起,姜荔雪望向窗边,发出一声惊叫:“啊!”
谢珣循着声音地朝她看去,以为她害怕打雷,又或许,她只是装作害怕打雷的模样,来博取他的注意。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果然,在下一道天闪雷鸣后,她转头朝自己跑来。
谢珣眉头微蹙,正欲拦她近身,却见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迅速躲到他的身后,小声道:“殿下,窗户那里有道黑影……”
下一瞬,便见那窗扇被人打开,一个身穿夜行衣
的人跃上窗棂滚身进来,脸上蒙布,眼角染血,看起来颇为可怖。
姜荔雪抓着他的袖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殿下,他是人是鬼?”
谢珣下意识地将人护住,随即定睛朝那黑衣人望去,随着对方将脸上蒙面的黑布扯下,谢珣便一眼认了出来:“是人,是孤的暗卫。”
那黑衣人此时也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上的伤口上前与谢珣禀报:“殿下,属下在李侍郎的书房中发现了一间暗室,熟料暗室里有高手把守,属下不敌,被打了出来,还惊动了府中的护院,想必他们很快就追过来了……”
谢珣环顾屋内摆设,除却床底和衣柜,并无其他藏人之处,略一思忖,便将人叫上来:“去帷帐后面躲着,把眼睛闭上。”
床上一层轻纱一层帷帐,天热时便只落下轻纱,帷帐则被帘吊勾在两侧,倒也能勉强藏一人。
那人看了一眼姜荔雪,迟疑了一瞬,才默声跳上来,藏到了帷帐后面,依着谢珣的命令紧紧闭上了眼睛。
谢珣转而看向姜荔雪,顺便将自己的衣襟敞开许多:“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姜荔雪呆呆地看着对方陡然袒露的一片结实胸膛,小脸羞得通红:“做、做什么?”
“先将鞋子与外衣脱了……”他面不改色道。
“啊?”怎的忽然要她脱衣服?
依稀有脚步传来,谢珣不再与她耽搁,径自除了她的外衣与鞋子,松了她的发髻,而后将人按在身下。
“待会儿有人进来,便往孤的怀里躲。”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