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铁柱还是向上冲起,又落回原处。
“头儿,你过来瞧瞧。”杨三多招手,示意沈放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石灰岩质地的石壁上立了一块铁板,铁板上均匀的打了孔,类似于后世的刻度尺。
而铁柱靠石壁位置伸出一根铁杆,杆尖正好抵在石灰岩上。
每次爆炸,石灰岩上就被铁杆划出一道痕迹,对应标高铁尺显示出高度,也即是爆炸威力。
“头儿,第一枚普通雷将铁柱掀至这个位置,为八尺二寸。”
“第二颗是新式雷,看,掀至这个位置,为十五尺六寸。”
“铁是十斤重,能将它掀高近一半,是不是证明威力大了近一倍。”
沈放不由暗暗敬佩。
这不是就是近代物理学或者数学的雏形么?
牛顿第二定律不也是这个道理?
战争是科技第一推动力,诚不欺我啊。
“三,你这颗脑袋可真好使呀!”沈放由衷的竖起大拇指,说真的,自己也没想到可以这么计算爆炸当量。
杨三多却没洋洋自得这次,叹道:“头儿,你之前给的那个木头玩意儿却是没造出来,为此还炸死了两个工匠。”
“什么木头玩意儿?”沈放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给过杨三多什么东西。
“不是,你自己倒忘了?”杨三多急眼了,“就是那个可打出雷的架子车啊?你不是让我与崔回一起研究,把震天雷打出去吗?”
沈放一拍脑袋,怎么忘了炮那回事了!
“我想起来了,是他娘的意大利炮!”
“意大利炮?什么鬼东西?”
“你别管了,有没有做成的样式,带我瞧瞧?”
“有啊……”
来到铁匠铺,沈放见到了崔回打造出来的“意大利炮”。
厚实的车轱辘上架着一跟铁管,用铁皮全部包裹起来。
仔细一瞧,铁竟然是折弯捶打成型的,肉眼可见一条接痕从炮口延伸到底部。
接痕上填充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挺密实。
炮管底部按照自己当初的交代,锤出了一个鼓起来的空腔,可是底部也是用铁板封底,铁皮箍紧,填充缝隙。
我靠,这东西能当炮来使吗?不把自己人给炸了算是万幸了。
“不是,我当初不是让你们按照制作震天雷的法子,用铁水浇铸吗?”
杨三多为难应道:“试过了,还炸死了一个弟兄呢。”
“怎么炸的,你说!”
“药粉比例我试过很多次,可是投入震天雷后,那铁疙瘩抗不住,直接炸了。”
沈放终于理会了,那是炸膛了。
说明炮身强度不够……或者炮管内孔光滑度不够……又或者这震天雷当炮弹使,本身就是个错误。
沈放没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只知道一百多年后,蒙古人打造出了盏口炮。
既然元代人能用铸铁熔铸出一体化的炮身,还能将圆形炮弹打出去,他们是如何控制炮膛内径与炮弹的公差的?
自己这方面是门外汉,甚至对铁的了解不如崔回他们。
“这样,你把崔回叫来,咱们今天好好研究一下。”
沈放不死心,怎么说自己也是高科技世界穿来的人,就不信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想着“意大利炮”威风凛凛出现在战场上那种颠覆性的优势,沈放像只掏蜜蜂窝的熊一般。
实在不行,退一步,搞个红衣将军炮或者蒙古人那种盏口炮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