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也是西军。不过,就在你们出现后,悄悄走了。”
“哦……”
沈放有些怅然,种师闵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脑中,张思麒这是真不想跟我一起干了。
就在这时,还在猛吃马肉的义军中传来一阵哭声,慢慢的哭声连成一片。
沈放与马扩对视一眼后,走了过去。
沈放走到义军身边,逮着一个看起来还算精神的汉子问:“大老爷们的,哭啥呢?”
这个汉子自己也是哭得一批,举着手里一块马肉,满脸羞愧道:“将军,我……他们这是心里憋得慌啊!”
沈放抬眼望去,见有的义兵拿着马肉去投喂西军将士,将士们不敢吃,笔挺的背对背站着。
显然,这些义军吃饱了,身上暖和了,发现西军钢铁一般守在一旁,过意不去。
沈放见眼前的汉子一副囧样,哈哈大笑起来,扯开了嗓门。
“义军的弟兄们,听我沈放一句话!”
“别看我西军将士现在威风凛凛,他们当初没入西军前,比你们现在好不到哪儿去。”
“我沈放吐出的唾沫都是钉子,只要好好干,他们现在的模样就是你们将来的模样。”
“我刚才已经跟你们的头马扩将军说了。往后,你们还跟着马将军干。”
“没有马扩,祁州城早被金鞑子攻破了,还能有命在这儿烤火吃肉?”
沈放扫了一眼密密匝匝的义军,见他们几乎都停下吃肉,专注的听着自己讲话,不由哈哈大笑。
“咱们行军打仗的大老爷们没啥讲究,就一个字,打!见着金狗舍了命去揍他就完事了。哈哈哈,干脆不?”
“待会儿,大家再痛快的洗个热水澡,将身上的泥巴、血痂搓他娘个干净。老子带你们回井陉,发新军服、发武器……”
西军队伍某个角落。
“哎,伍阎王,你还真神了!头儿真就上课了。”范二纳闷,怎么伍有才会未卜先知。
“范大个,我说你往后别光顾着你那铁锤一样的拳头啦,往后头儿会越搞越大,说不得要给你当个置制使,安抚使啥的。”
“到时候你也得像头儿这般讲话,你瞧瞧那些泼浪贼,一会儿就得被头儿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范二还是不解:“婆婆妈妈有啥用。还不如直接一句话,干就干,不干滚蛋!”
伍有才嗤笑:“所以你只能是范大个,揍揍金军可以,收拾人心……啧啧啧。”
伍有才摇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模样。
范二被羞辱,马上又撸起袖子,可是前面已传来山崩一般的大吼。
“杀金狗!报仇!”
“杀金狗!报仇!”
……
祁州城外士气如虹,呼声震天。
祁州以东八十里的永宁军,金军统制阿里刮大发雷霆。
“什么?一个都没逃出来?”
小队长慑于阿里刮的气势,小心道:“是真定那支宋军,骑兵铺天盖地的包围祁州城,沙鹘沙猛安甚至没能抵挡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都扛不住?”阿里刮草原汉子,体格强壮,铜铃般的大眼圆睁。
“是啊!大王。我也很纳闷,这支宋军不同于其他宋军,要报给阇母大王吗?”
阿里刮握紧拳头,在巨大的暖帐里来回走动。
“古里,你派一队骑兵出去,监视那支宋军,我马上向都统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