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沈初愁眉苦脸的,“我就不明白了,当今圣上怎么会这么信任宋运勇的啊。”
莫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
如果她是圣上,先不说信不信任裴离这个大理寺少卿,单就锦衣卫抢夺寺庙宝物,侵占百姓良田一案,她也会慎之又慎,再次派人仔细核实。
更何况,裴离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真是个会用万民折给自己谋取官职的草包吗?
这圣上也不想想?
张大奎“害”的一声,“大妹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还得说回四年前的成王逼宫造反一事。当年是宋运勇擒了成王,虽说成王后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但是宋运勇救驾一事却是板上钉钉了。”
沈初一想,怪不得,这原来是救命恩人啊。
难怪眼里心里只有宋运勇一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离的地位确实比不过圣上的一条命。
李广进愁眉苦脸的,“大人,那现在怎么办啊?”
掰倒锦衣卫的证据被人掉包,他家大人也被圣上斥责,还让他回家闭门思过。
裴离懒洋洋道:“我去一趟寺卿那儿。”
李广进也站起身来,准备一同前去,“是去找寺卿大人帮你去圣上面前说情吗?”
周寺卿向来看中他家大人,而且周寺卿为人清正廉明,在圣上面前也是说得上话,有他帮大人,定能事半功倍。
裴离拒绝了李广进的跟随,“不是,是去找他下棋。”
“哈?”
张大奎在心里偷偷给裴离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家大人果然有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
……
周府。
周震阳爱用香,家中常用的香都是他闲暇之时亲自制作的。
这次也不知用的什么香,熏香点燃后,那独特的香气迅速弥散开来,让人突觉一种温暖而安详的氛围。
裴离看着棋盘十分专注,“完了,寺卿要吃我的车了,我要输了。”
周震阳哈哈一笑,“百密必有一疏,我现在便可趁虚而入了。”
“百密一疏?这句话值得深究啊。”
裴离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一丝深意。
周震阳摆了摆手,“现在在下棋,下棋就看着棋盘,想着棋局,少想别的。”
裴离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寺卿大人,我知道您是好心,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哦?什么问题啊?”周震阳一时之间还有些好奇。
裴离眼眸微闪,“宋大头死后,我便把拿到的万民折和锦衣卫铜腰牌贴身收好了,从未假他人之手,您可知这两样东西为何会被人掉包?”
周震阳像是早就料到裴离会有这一问,他摇着头叹了口气。
“锦衣卫是京城最大的势力,又直接听命于圣上,谁都不知锦衣卫在什么地方安插了人手。证据被掉包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是敌人太强大了。”
裴离眉头轻轻一皱,眼中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大人,真的是敌人太强大了吗?而不是自己人出了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