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看着痛苦不已的严俊,“后来呢,你又做了什么?”
严俊心中蓦然一痛,“父亲死了,我的酒清醒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害怕,我一口气跑到了母亲的房间,我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当时小姨张巧巧也在严夫人的房间,严俊跑过去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把爹杀了。”
严夫人和张巧巧随着严俊去了严刚成的房间,看到严刚成的尸体后,她吩咐严俊千万不要做声。
后来,张巧巧强硬地拉着严俊回到了房间,让他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上一觉,睡醒之后什么事情都会解决的。
严俊拱手鞠躬,“此前种种言行不过是故作姿态,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有得罪之处,严俊在这里陪不是了。”
朱县令摇了摇头,“严俊,你说了这么多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只是有一点,我还没有想明白,那就是你为何要偷偷地看严刚成以往打官司的案卷?”
不止一次,甚至几次三番地缠着他要看案卷。
这案卷跟他父亲被杀到底有没有关系?
裴离挑了挑眉,“非刑监官员不得查案案卷,这是官场上人尽皆知地规矩,你不会不知道。”
严俊没敢抬头,“我……我只是一时好奇。”
沈初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严俊,“不仅仅是好奇吧,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看的那些旧案卷跟本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严俊突然强硬了起来,“裴少卿,我已经说了,翻看旧案卷只是一时的好奇心,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说。”
朱县令此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当时你在看的就是这个案子吧?”
严俊看到朱县令的手中之物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
朱县令将案卷递给了裴离,“这是关于二十年前的林世偷盗一案,原本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案。”
林世是高山村一个村户人家的独子,年方二十,人长得不错,性格也随和,经营着一个小小的酱油坊。
有一天,一个姓严的城里人来到了高山村,从林世的酱油店进了一批货。
林世原以为是接到了一笔大生意,可是那个姓严的突然声称自己有一个非常贵重的玉挂件遗失了,他怀疑是被林世所偷。
于是,姓严的就到县衙状告林世偷盗,很快便有衙役上门搜查。
最后,在酱油坊的一个盒子里,县衙的衙役搜到了那块玉挂件。
沈初直言道:“你说的那个姓严的就是严刚成吧?”
朱县令点点头,“是的,这桩偷盗案因赃物在现场查获,所以林世被判偷盗罪,入狱三年。”
因为林世入狱,由此引发了一连串的麻烦。
林世原本在高山村定有一门亲事,女方是林家的邻居,男女二人自幼相识,感情甚笃。
可是没想到林世居然坐了牢,女方父母因此放出话来,说自家清清白白的女儿,是不可能嫁给一个小偷小摸的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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