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家人便退了婚,并且女方父母很快给女儿重新定了一门亲。
重新定亲之后,女方的父母很快就把女儿嫁了出去。
虽说做女儿的极其不愿,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一个弱女子说了算呢?
女子被强行押入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进了城,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人家。
过了好些日子,女子才发现,她所嫁的这个男子正是当初状告林世偷盗,让他坐牢的严刚成。
可此时的严夫人想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
朱县令叹了口气,“可是事情还没完呢,林世在狱中得知他的新婚妻子另嫁他人,出狱之后他偶然得知那个他人就是陷害他坐牢的那个人。”
他闭了闭眼,“林世一时悲愤之下,就买了一根绳子,上吊自杀了。”
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林世的父母,好端端的儿子,刚刚才二十岁,莫名其妙地就卷入这起偷盗案之中。
好好的儿媳妇嫁给了别人,自己的儿子也上吊自尽了。
其实不难看出来,这压根就是场阴谋,严刚成早就看上了自家的儿媳妇。
所以他才故意设计,状告他们儿子偷盗之罪,目的就是为了拆散这对有情人。
林家的父母气愤不过,想要到衙门去状告严刚成。
可惜的是,没有人愿意帮他们去打这场官司,因为口说无凭,他们没有证据,走到哪儿都没有人相信他们。
至于严夫人呢,很快便发现了怀有身孕,转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
严俊苦笑一声,“这个严家生下的儿子,叫严俊。”
裴离温声道:“看来这个故事,你娘跟你讲过了。”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严俊应该就是在那天晚上,也就是严刚成死之前知道的。
严俊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要是没有严刚成,我娘嫁的男人应该是高山村酱油坊的林世,而我也可能是林家的后代。”
或许他可以叫林俊,或者别的什么名字。
而不是严家的儿子,严俊。
他想到严刚成的那张脸,心中的痛苦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刺破了他的灵魂。
“一个卑劣无耻的城里人,用极其恶劣的手段,陷害了一个淳朴无辜之人,然后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而这个厚颜无耻的城里人,居然做了他二十年的父亲!
他无法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势利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更无法相信的是,他居然敬重爱戴了这个势利小人二十年。
严俊眼神空洞,“我也没想到我的身世会这么复杂,其实我这个叫严俊的,不应该来到这世间。”
那天晚上,他搀着严刚成回到了房间。
他忍不住劝道:“爹,以后你可不能与人争吵了,人都说和气生财,再说他们都是你几十年的老同行了,你总是跟人争争吵吵的,话还说得这么难听,有什么好处呢?还不把人情和财气都吵没了?”
严刚成一把甩开严俊的手,“你知道什么?生意上不争不抢的能行吗?哪有和和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