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地牢内。
阳城县的县令马仁义皱了皱鼻,他老远就闻到的粪桶里散发出的臭气和霉气。
周师爷指了指两边的牢房,朝马仁义恭敬地说道:“大人,你看这些人犯都好好的,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马仁义瞥了周师爷一眼,讽刺一笑,“你别看他们现在都好好的,你要是把他们都放出来,这个世道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牢房里的犯人看到县令后,把手伸出了牢房,恨不得把身子也挤出去,“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放我们出去吧。”
马仁义后边跟着的官差见惯了这种场面,毫不留情地用刀鞘敲打着犯人的手,“去去去,别嚷嚷,都给我老实点。”
马仁义突然心血来潮,朝周师爷问道:“周师爷啊,你说说这些人究竟是在哭泣啊,还是在道怨声啊。”
周师爷真是怕极了马仁义突如其来的问题,“这个……”
你问他,他问谁啊?
马仁义也没想得到回答,自顾自地问道:“那你猜猜本县听完之后,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啊?”
周师爷有些心慌,擦了擦额头上瞬间冒出来的汗,“大人,这……”
救命,来个人杀了他吧。
马仁义本来面无表情的面容突然兴奋了起来,说起话来还有些摇头晃脑的。
“本县听完这些下等人的哭泣和怨声,心里啊,就好像听了一首好听的曲儿似的,舒坦。”
周师爷还准备拍个马屁,突然一道急慌慌的声音传来:“大人,不好了,出现命案了,山水村有人娶媳妇,新郎官突然死了,好像是中毒死的。”
马仁义脸色又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什么?本县境内居然发生了毒杀人命案?”
跑过来的官差刚准备喘口气,被马仁义一质问,一口气被吊的差点没下的来。
“是,是这样的。”
马仁义目露讥讽,冷哼一声,“呵,人心不古,可见一斑。”
随后又朝周师爷问了个问题,大有你答不上来你就死定了的架势。
“周师爷,现在阳城县发生大案子了,你说本县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是一会儿去还是明天去呢?”
周师爷心里暗道一声“狗官”,面上还是十分谄媚,“大人,此事还是请您自个儿定夺吧。”
马仁义理了理身上的官服,“那我现在告诉你,凡是本县内发生的人命案,本县一定亲自去,不是明天去,也不是一会儿去,而是立刻就去。”
说完就大步往前走去,“来人,给本县备轿,本县要赶去山水村,连夜查案。”
……
山水村陈家。
马仁义命人把屋子里的烛火全部点亮后,屋内一下子亮如白昼,好似一切都被放在了明处的感觉。
包括掉落在床下的尸体。
尸体不出意外就是今夜该洞房花烛的新郎官,陈恩。
陈恩双眼凹陷,眼窝处透露着明显的黑色,面色也呈现出一种死灰色,眼鼻口处都是干涸的血痕。
他临死前似乎喷了一大口血,导致他的面部,头发上,还有头下都是豆大的血点。
尸体旁边还有一滩散发着酸臭的不明物,绿中带黄,黄中带红的。
马仁义蹲下看了看陈恩的死状,又看了看房间的布置,然后点了点头。
“毒杀,毫无疑问的是毒药致死,周师爷,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