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得癞子头矮身伏在草里,一路跟踪在后,直至刘寡妇回到宅邸关上大门,他才转过了身,从草里站起。
夏朔忽然跳出,朝他狡黠一笑道:“癞子头,你干嘛?”
癞子头吃了一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莫不是也瞧上了这刘寡妇?”
癞子头慌忙摇头:“不、不、不。”
“还狡辩什么,那日你送我月牙酥实则是想送给刘寡妇吃吧。往后你每每趁着送饭之际向我打听刘寡妇。我就已然察觉,你是喜欢上人家了。”
“夏老弟,你误会了,俺就是......就是......”
“哎,这有什么,她长得美,你自然喜欢。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早就和胡壮有了一腿。你想挖墙脚,怕是难哦。”
“夏老弟,你真的误会了。俺还要去找俺娘,你......你请便......”说着他抬步疾走,急匆匆的远去了。
夏朔回到府中,挨到晌午,刘寡妇做了土豆丝和莴笋炒肉。他不敢不吃,都尝了一小口,又喝了口酒便拍拍肚子说饱了。溜回到房里后,从梁上拿下《阴阳合欢熬战大法》。翻了又翻,又捏了捏拳头,满是不解道:
“我这身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现在一拳头的力气连之前的五成都不到了。古怪,真是古怪。”
这书他已阅览了无数遍,哪页什么画什么姿势都印在了心里。若要说古怪,就是每页下面的注解多有语句不通之处,且每行之间都有空隙,似乎著书之人并未填满。
许是我古文不好,看不懂其中意思。日后有机会将这些文章摘抄了,请个教书匠来看。想罢将之放回了原处。
入夜,一直挨到月挂中天都不见那黑毛怪物,多半是不会再来了吧。
次日清早,夏朔来到农舍,屋中又不见孙阿婆,他便拿起扁担水桶上山去了。这次只挑半桶不到的水也分外的吃力,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流下。心脏咚咚乱跳,如似耄耋老儿,每走一步都有跌倒之象。
孙阿婆坐在凳子,眯着眼瞧着夏朔道:“娃呀,你累了吧。”
夏朔将水都倒入水缸后已累的几乎脱力,两手撑着水缸缓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婆......婆婆,以后这挑水的活都让你干儿做吧,我不行啦。”
孙阿婆拿起葫芦道:“喝点水吧,消消渴,我那干儿还没你这么能干嘞。”
夏朔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但觉清冽解暑,味道甜中带辣。不觉端起葫芦看了看,奈何壶嘴太小,无法视内。
孙阿婆笑着道:“怎么?味道有点辣吧,我在里面加了点姜桂给你补补。”
“谢谢婆婆,婆婆您的干儿做什么的?我还一次没见过他呢。”
“他呀,闲人一个,在这村里也没啥朋友亲戚的,就我一个老太婆陪陪他。”
“他这样的善良孝顺之人我倒很乐意交朋友呢,下次他来,您推我俩认识好不好?”
孙阿婆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步子有些踉跄道:“这葫芦你拿回去喝吧,加了进补的药材,喝了对你身体好哇。我困了,想再睡一会儿。”